大概的计划定下来,天色已暗,高城看了眼表,对身旁的中尉吩咐道,“小飞,你去招待餐厅定个包间,顺便去招待所帮袁中校把房间也开了吧。”
这才转过来,征求袁朗的意见,“大家一起用个便饭?”
“悉听尊便”,袁朗耸耸肩,无奈笑道。
“对了,小飞”,眼看人已经出了会议室的门,高城又叫回他来,“记得通知成才和小汪,让他们也一起过来吃饭。”
“好的!”
小包间的灯光十分明亮,啤酒和凉菜已摆在桌上。
高城先邀了袁朗到主座,两人挨着坐下。
其余的军官也顺位坐开,毕竟不是上次在老a那种高副营长都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情况,饭局上的讲究,大家还是都挺注意的。
不过众人也是有些为难,高副营长既然已经说了要成才也来,那总得给他留座儿。
按之前两次聚过的情况看,成才虽然军衔不高,毕竟是外派来的教官算是客人,而且又是副营长十分看重的老兵,所以两人总是坐一起的;而此时他的直属领导袁朗也在座,按常理他又该和他队长挨着才是。
好在座位的数量绰绰有余,不确定就先留着好了。
于是等大家都坐定后,除了上菜口的几个位置,主客两人身边的座位,就都空下了。
高城给袁朗发了烟,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没几分钟,门就被推开了,小飞的后面跟着射手组的组长小汪,以及临时教官成才。
“副营长,袁中校”,先进门的两人打了招呼,就势坐在了上菜口的空位。
最后进来的狙击手也打招呼,“连长”,看来到了这儿也没改称呼……然后转眼,微微点了点头,笑得礼貌又客气,“队长,您来了。”之后便绕着桌子,毫无迟疑地,走到了高城的身边。
高副营长显然觉得理所当然,他伸手拉开椅子,笑道,“快坐快坐”,然后又扫视了一圈,才吩咐袁朗那边的军官们,“都挪一挪,不能让客人旁边空着啊,显得多不团结!”
大家赶紧照办,一个个移过去,领导的意思很明显了,坐得紧凑些,才有利于敬酒嘛。
一句“祝师侦营与a大队合作愉快,干杯!”毫不拖泥带水,饭局就开了场。
已经开了一下午会,饭桌上也就没人再说具体的工作,聊的都是些日常训练趣闻啊,上层的小道消息之类比较轻松的话题。
桌上的中心人物当然还是袁朗,他远到是客,说不了几句就有人前去敬酒。
只不过这次的情况,远没有他自己预估的那么凶险。
筷子拿起来不久,高城和他碰了第一下,就发表了声明,“袁中校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酒量大家都知道的……当然今天酒还是要敬的,不过你们把自己的喝完就行,中校同志就请随意吧,重点是开心。”
袁朗略有吃惊,客气谢过后,为了表示诚意,就这一杯还是喝到了见底儿。
放下杯子时目光扫过高城身后的狙击手,低着头的人此时正抬眼看着自己,没躲过视线,就干脆笑了笑,才又看回餐盘里的食物。
袁朗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也挪开视线,继续回到与众人的谈笑与寒暄中。
在座的差不多都是干部,成才一直没怎么插话,他安静又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听到有趣的话题就笑笑,有直接点名的问题才简短地回答一下。
更多的时间,他是在忙着替高城把酒添满,或许也想过兼顾他直属领导的酒杯,只不过隔着人,轮不到他动手,那边杯一见空就马上有人帮忙斟满。
倒也没什么不自然。
今日在酒局单兵作战的袁朗,却显得十分豪爽,约莫是高副营放话在前,没了推推拒拒的压力,只要有人来碰杯,或多或少他总是喝的。
就这么着,以愉快为宗旨,边吃边谈且有些光景,酒量只有二两的中校同志架不住来敬酒的人多,终是难免一醉,趴倒在了桌边。
“哎,都让你们悠着点儿了”,高城见状还是数落了两句,“行了也不早了,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散了吧。明天一早还有的忙”,又招呼自己的手下,“小飞啊,你找人把中校同志送去招待所,把人安顿好。”
“我去吧,连长”,一直安静的狙击手这时站了起来,“飞哥喝了不少,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又没怎么沾酒”,他对着高城笑道,“再说毕竟是我队长嘛,也该我照顾,就不麻烦大家了。”
“哎,这么一说”,高城挑眉道,“我都忘了你们死老a才是一拨的,刚才你不让灌他,就该把你放倒才对”,又笑,“行吧,你的领导你照顾,我们不管了”,拍了拍成才肩膀,“忙完早点儿睡,我还等着你那个有趣的计划呢。”
“嗯,好”,狙击手点头,“连长,您也早点儿休息,明天见!”
大家纷纷起身,那个被称作小飞的中尉稍作停留,把开好的房卡给到成才,再帮他把袁朗扶到背上,一起出了餐厅,这才告辞离开。
两处建筑离得并不远,成才背着已睡过去的袁朗,进了招待所爬上二楼,找到房间开门进去,轻轻地把人放好在床上,顺便帮他脱了鞋。
在原地停留片刻,狙击手又行动起来。他拿了电热壶接好水按下加热开关,把照明关到只剩下一盏柔和的壁灯,打开半扇窗透气并关好纱网,转身回洗手间洗了把脸,再出来水刚好也开了,他便从茶盘中拿起袋绿茶撕开,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