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位问题,直接影响着荣府其他事情的主次顺序,比如服侍的人数,花费用度,甚至厨房饭菜质量等等。
总体来说,大房完败。
本来,贾赦以为以色闻名的本尊,至少能在小妾的数量上战胜贾政。一比较,人家贾政有赵姨娘、周姨娘两名,而他自己也就只有两名,俩人只打了个平手。
本尊赫赫于京城的好色威名,竟然只有这点程度,未免有些名不副实。
其实论起本尊的品性,的确不佳,好逸恶劳,不务正业,有着和很多纨绔子弟一样的通病。但照道理来讲,这些问题于世家勋贵来说,根本不算大事儿,完全可以凭借身份地位掩藏下去,闹不出这么大的舆论。而今反被夸大其词,宣扬得人人皆知,不免让人觉得这其中很可能是有人别有用心。
大房在荣府是处于绝对劣势的地位,可怜到连儿子儿媳都不是自己的,白白养给别人去干活。而决定这一切的最终根结在于贾母,她作为荣府里唯一一名地位超然的老祖宗,对待二名儿子亲疏有别,好恶太过明显,以至于严重影响荣府一干人等的判断和态度。
比如本该受到他人基本尊敬的袭爵长房嫡子,还有更该被疼爱的二房失父嫡长孙贾兰,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对待。
贾赦倒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如何,只要没人挡路,他不会去主动找麻烦。但他也不会为了迁就别人的态度,而降低自己的生活质量。作为荣府的赦大老爷应该享有的权利,一样都不能少,他都要。
穿越第六天,贾赦着一件藏蓝色菱锦袍,去给贾母请安。
贾母见贾赦今天精神几分,但还是不爱待见他,哼了一声,暗讽他今日露头十分难得,便就打发他快走。
贾赦纹丝不动,反笑对贾母:“儿子今日有事儿和您商量,我想把住所外的马棚给挪了。”
“马棚好好地在那儿,为什么要挪?”贾母料他事儿多,说话的口气便十分不善。
“马是舒服了,儿子住的不舒服。本来咱家的马棚是在一角落里,耽误不了什么,可我那住处从旧花园子一改,又在南边开了个黑油漆大门,这来来回回的就会路过马棚,看着不舒服,味道也着实不好了些。咱们荣府这么大的地方,找一处重新安置也容易。”
贾母不高兴的瞟眼贾赦,“你瞧瞧你,几匹马而已,拦住你什么了,用得着你这些年左一遍右一遍提?整日不务正业,喝酒好色,我都没说你什么,你还如此事儿多,倒是学学你二弟!”
王夫人在一边听得扬眉,眼中略浮现出一丝得意。
“母亲,那咱把马棚挪到荣禧堂前边试试?正好地方也大,既然二弟他肯定不会像我这样事儿多。”贾赦用着打商量的语气,笑容温和,叫人在态度上挑不出错儿来。
王夫人惊得立刻变脸了,她紧张地看向贾母。
“老大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贾母狠狠地瞪一眼贾赦,本想骂他怎可以把马棚挪到荣禧堂那种地方,可偏偏她嘴欠,之前说了句让他学他二弟的话。若是计较,便显得老二不够大气了。贾母因此被气得没话说,只得这么叹一句。
“不过是一句玩笑,母亲多虑了。我自己就深知那马棚的不好,怎好害二弟遭这罪呢。”贾赦直直地看着贾母,“那这挪马棚的事儿?”
贾母听贾赦这么说,想反驳也没理由了,只得顺着台阶下,无奈道:“好,你自己看着办吧。”
贾赦:“那我就自己做主了,挪到府后头下人房那边。”
贾母眨了下眼,算是同意了。
三天后,旧马棚没了,新马鹏迅速建成,就在荣府后街,距离周瑞家只有一墙之隔。
白天,周瑞家的带着孩子吃刚出锅的香喷喷的炖鸡,都盖不住隔壁传来的马粪臭味儿。晚上,马的嘶鸣也会时不时地传来,吵得人睡不着觉。
贾赦则借着马棚的工事,从这些领活办事儿下人们之中,观察出了三名办事麻利、头脑灵活的小厮,名字分别为猪毛,二柱子和万福。
贾赦把这三人叫到跟前来,抓了一把碎银子放在桌上,三人立马眼睛就亮了。
“老爷我而今是终于顿悟了,做人就得眼光六路,耳听八方,一旦消息滞后,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你们三个可懂我的意思?”
猪毛第一个表示:“懂懂懂,老爷的意思是让小的们竖起耳朵来,时时刻刻关注府里的动向,特别是那边!”
猪毛说着就把手指向二房和贾母所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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