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地上滚动着的几枚带着血迹的明珠无言地宣告着答案——楚清溪的漱玉心经俨然已入化境,但凡是她随手所取之物,皆能成为杀人利器,正所谓飞花摘叶之技,惊天动地之能。
周围百姓一见出了人命,愈发惊恐万状,惊呼哀嚎着纷纷躲避,有些慌不择路的,竟然相互推搡踩踏起来,更有甚者,甚至与那守城士兵亦起了冲突。楚清溪见此时机,当下轻轻一拍“玉麒麟”,便径直直朝城门冲去!
那信使到了牛头峪,都没来得及喘口气,便遇到了此等惊心动魄之事,若不是古里呼儿反应敏捷及时拉了他一把,恐怕此时他早已筋断骨折,伤在那惊马蹄下。
信使惊魂未定,正要破口大骂,突然定睛一看,看到那一马一人,顿时大惊失色,连连跳脚叫道:“抓住她!她就是太后下令擒拿之人!”
“挡我者死!”,楚清溪冷然叱道。她丝毫没有控制“玉麒麟”奔跑的速度,莫说是守城士兵前来阻拦,就算跟前是那些无意挡路的百姓,她都毫不犹豫地撞了过去。
没有时间能让她有妇人之仁了。若是被挡在了城门之内,楚清溪真的有些害怕会再一次与赵宁天各一方——她已经再也不能承受如此摧心裂胆的离别了。
周围的百姓纷纷躲避,只有守城的兵丁依然不折不挠地朝她冲将过来,他们手中的枪戟不断地朝楚清溪身上刺去,却往往被她一把握住枪尖,连人带枪摔将出去。人和人撞在一起,时而听见骨头断折的声音,不到片刻功夫,只见遍地都是残兵伤员,躺在地上哀嚎挣扎。
“玉麒麟”的脚步越来越快,离城门也越来越近。已经没人敢去关闭城门了,只因为上去关门的士兵,皆已被楚清溪那些灌注满真气的明珠击穿了头颅。
突然,身后一阵劲风扑来,楚清溪听风辨声,猛然一勒“玉麒麟”,骏马长嘶人立而起,一枝羽箭霍然插在地上,尚且在微微颤抖。
“站住!你究竟是什么人?”,古里呼儿拉满弓,恶狠狠地喊道。
楚清溪掉转马头,“哐啷”一声,已将束腰软剑执于手中:“识相的,莫要拦我,好生送我过去,倒是能饶你一条性命。”
古里呼儿仰天大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领,能够单枪匹马冲过我牛头峪!”,说罢,他伸手一摆,城头顿时出现了一排拉弓引箭的弓箭手,纷纷对准了楚清溪。
“不想变成刺猬的,快快束手就擒,说不定本将还能看在你这标致模样的份上,饶你一条性命。”,古里呼儿自然已经注意到了楚清溪出类拔萃的容貌。
楚清溪闻言,一丝杀意顿时浮上心头:“这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她俯身拍了拍“玉麒麟”的脖子,附耳道:“呆会只管自己跑,小心着箭,寻个地方躲起来,我自然会来找你。”
叮嘱完毕,那“玉麒麟”打了个响鼻以示回应,古里呼儿尚不明就里,不耐烦道:“降是不降?本将军可没功夫跟你消耗!”
楚清溪冷笑道:“想让我投降,先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话声未落,只见她身似燕子穿云,双足轻轻在马鞍上一点,腾身便朝城墙跃去!“玉麒麟”一见她动,顿时也甩开四蹄直朝城门冲去,只见它左冲右突,高蹿低伏,行动疾如闪电,犹如风驰电策般径自冲过了城门便扬长而去。
这边厢楚清溪身形拔地而起,一蹿便是三丈,直惊的城墙上的弓箭手皆已张口结舌,就连手中弓箭都忘了发射。再见其一口真气将竭,左右脚轻轻一搭,右脚借力左脚,猛然又蹿起了七八丈,就在这稍一愣神的功夫,便已然攀上了城墙!
这一惊之下,弓箭手顿时大乱,近身者甚至都还未回过神来,便已丧身在楚清溪剑下。其后众人纷纷抽出腰刀对抗,可凭他们这几手刀法,又怎可能与楚清溪之绝世神功相提并论。
剑出如雨,遍地人头。
往往只是一个照面,甚至都没有看清对手的相貌,人便已经死了。
楚清溪下手没有半分留情,离得近的,她拿剑刺掌劈,离的远的,她便以明珠为暗器。甚至都没有半盏茶的功夫,这牛头峪的城墙之上,已成尸山血海!
就在她杀光城墙上所有的弓箭手之后飘然落到城外之时,迎接她的,正是睚眦俱裂的古里呼儿将军。
“贱人!”,古里呼儿大声咆哮道。他甚至已经找不出语言来形容眼前这个女人:“你还是女人吗?”
“挡我者——死!”,楚清溪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你若是不想死,就让开!”,此时她心急如焚,萧太后既然已经遣使到了牛头峪,想必追兵定也随后即至。自己在这里与古里呼儿多周旋一刻,自然便是多一分危险,她自己倒也罢了,可赵宁和绮云还在平承寺等着自己呢!
古里呼儿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闻言不禁仰天大笑道:“你想走?没这么容易!贱人,你杀了本将军这么多兵,本将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话声一落,古里呼儿当即打马上前,他挥舞着手上两柄犹如斗大的黄铜锤,犹如泰山压顶般朝楚清溪头上当头砸落!他自然是存了拼命的心,可谁知楚清溪却不愿恋战,只见她身形一闪,猛然便闪出三丈开外,随即伸手一扬,一道寒光飞掠而来,顿时将古里呼儿的坐骑打翻在地,扬声道:“大胡子,我今天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