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虽允许男子通婚,却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成为联姻的重要之人, 这不仅看似荒唐, 更多的是让人想不明白猜不透。皇帝因为李嵘的开口,陷入了为难, 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没有顾忌魏国淮那一点脸面而放弃山河边境的安危。
刘赫当即拍案赐婚,文铭庄的妹妹文采秀,也就是文韬文丞相的嫡女成为了一个笑话, 也就是说她这个公主算是白领了封赐,也不知日后刘赫会否改变主意,收回成命。文采秀的封赐暂且不论,倒是魏璟元毕竟是个男儿身,这个位分要如何封呢?
李嵘得到了刘赫的旨意,心下的一块大石就算落下了,接下来依旧是歌舞升平,在许多臣子们都醉酒后,这宴席也就散去了。回到后宫,皇帝找到了文皇后,这也是长久以来夫妻二人秉烛夜谈了。
刘赫对文皇后忌惮是真,对她有愧疚亦是真,或许也算是为了已故的太子吧。
“今日之事,皇后可有想法?”
文皇后替刘赫更衣,二人上了软塌后说话。文皇后在刘赫问起北狄人联姻一事,便说了说自己的看法,“皇上,臣妾想,既然北狄人求娶的是魏璟元,无论是否存有目的,这旨意都是要下的。”文皇后轻轻地揉捏着刘赫的肩膀,“雍国公迟迟不肯请旨封魏璟元为世子,这其中的问题臣妾不明白,但臣妾看得出来,雍国公对这个嫡子并不喜爱,如此一来,牺牲魏璟元以保北朝边境安宁,臣妾认为是值得的。”
刘赫点点头表示赞同,“可这封号该如何封?”
文皇后迟疑片刻,“皇上,臣妾拙见,不如就封一个郡王可好?一个没有封地的郡王,远嫁北狄,对北朝亦无损伤,更为威胁,不过是个空有虚名罢了。”
“郡王吗?”刘赫深思片刻,继而眼神一亮,“也好,就郡王吧。”
这一夜很多人都睡不着了,陈氏闹了一夜的头风不得安宁,魏国淮更是为了他雍国公的脸面而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中,他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请旨让皇帝封魏璟元为世子,如今已是局面不可更改,魏璟元这一离开北朝,事情就更不好办了,该如何是好呢?
魏国淮没敢将此事告诉母亲,她原本就已病中时日无多,魏国淮又怎能让她受到刺激呢。
魏璟元此时倒不如旁人那般焦躁,他坐在房中让元宝帮他洗脚,发愣中的他没有听到元宝在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因为一个更好的计谋出现了,只是他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若是做了,会不会让刘岳……
魏璟元不敢想下去了,收拾了心思在元宝替他洗完脚后便早早的睡下了。
翌日,刘赫的旨意传来了,魏璟元被赐封为璟郡王,于十五日后出发北狄,与北狄太子萧裕桓成婚。这大概是北朝历史上唯一一个出嫁的郡王了,一时间朝野、民间,流传不断,到底是成为了一个笑话。
魏璟元前世是王妃,今生曾立誓再不嫁他人,如今可好,北狄的到来打乱了一切,让他摇身一变成为了北狄的太子妃,当真是讽刺又可笑。魏璟元并非自怜自艾之人,不可抗力可不是他的错,更何况李嵘他是熟识的,这其中定是有什么缘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魏璟元势在必行要走着一趟。
魏璟元如今成为了郡王,再不久之后又要是北狄的太子妃,这朝中众人虽知道他不过是个空头郡王,却也要顾着魏国淮那里,准备了贺礼纷纷前来。其中,有一人并非是道贺的,他来到雍国公府直奔东厢而去,当见到魏璟元时,他双目通红,仿佛是要吃人的野兽,他抓住魏璟元的肩膀,怒吼着,“你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魏璟元深叹一声,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唐渝中笑道:“你我都明白,这是圣旨,违抗圣旨该党如何呢?”
唐渝中咬牙切齿道:“我宁愿你嫁给他,最少他心里有你。”
魏璟元微微一愣,“你怎知他心中有我?”
“罢了。”唐渝中似乎平静了下来,他松开手,转过身踉跄着往外走,同时摆着手说:“有朝一日,你还是要回来的。”
魏璟元看着他的身影,思绪万千。
十五日的准备,宫中给魏璟元带去北狄的嫁妆也准备差不多了,奇珍异宝金银布匹痒痒不少。这十五日以来,魏璟元把自己关在了东厢房内,不曾见过唐渝中以外的任何人,直到就要出嫁的前一晚,魏璟元睡梦中被人虏获,那熟悉的感觉让他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晟王府内寝,刘岳并未让人掌灯,当梁镇扛着人放置在床榻上后,刘岳一摆手便让人退下了。魏璟元深吸一口气,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闭着眼睛说:“王爷,夜已深了,上来歇着吧。”
这十五日以来,刘岳疯狂的在想办法,他找厉卓言商量过无数次,希望能够让刘赫收回成命,可最终他也没有能够成功。厉卓言在这件事上的想法很简单,听从圣旨,或许将来魏璟元还能助他一臂之力。
刘岳自知无力回天,明日魏璟元便要跟随北狄使臣回北狄,刘岳为了再见魏璟元一面,便吩咐梁镇把人带来了。刘岳这十几日过的非常辛苦,再见面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他冲上去将魏璟元压在了身下,用嘴堵住了魏璟元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