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闹了,小慈,你快替悠弟把脉,子悠,你也不该再用这等戏谑的称呼,小女儿家可是长大了。”子裴爱怜的轻责着,却原来他们是早就相熟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女子亲亲热热的上前搭住子悠的手腕,我的心中闪过一丝极异样的感觉。
“我真不知道,你竟如今是药院的人物呢。”子悠仿佛轻轻的叹息,看得出来,他的眉眼之间亦是因重遇故人而畅然舒展。“小慈,我不过感了些风寒,你却莫小题大做,吓坏了我兄长和我的至交。”子悠边说边静静地看着那个叫小慈的女子,眼光中居然满含深意,我偏过头去,不明白为什么心头有些压抑的酸涩,再回头,却看那女子也正深深的看他,沉默的片刻,却忽然对着我和子裴道:“冷大哥,还有这位。。忘尘公子,可否请二位暂时回避一下,我有些事,却是不方便当着外人做。”
“小慈姑娘,是否子悠有什么不妥?”我听她如是说,不免担心子悠的病况。
“也。。也没什么,只是药院也有药院的一些规矩,我却也不方便解释,还请公子见谅。”我心下暗衬她此话也是有理,又听得子裴道:“那我们就先回避一下,小慈,悠弟就拜托了。”说话间便看向我,我无奈,便也颔首示了意,静静跟着他退出房来。
一时间心思烦乱,便不禁对着园里的一株玉兰发呆,再回过神时,却看到那人眼光极复杂的看着我,我当下转过头回避了去。
“尘。。。”
“子裴,怎的好好的悠却这样的急病了,真的只是风寒吗?”只是下意识的不想听他说些会更搅乱我心思的话,何况我此刻心下也真是十足的担忧。
他黯淡了一下神采,沉默的片刻,便道:“我也不知,只听下人来说似乎悠弟夜里就开始身子不适,我赶来看时,他却只推说是风寒,我临时找的一些郎中也说不出端倪,因此我才想到去找药院的人,却没想刚好遇见了小慈。”
“看那小慈姑娘,竟是与你们很熟的了。”说这话时,我竟没有发现我的语气中隐隐含着一丝酸苦。
“尘。。你。。”我回过神不免犹疑的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欲言又止。他却只是低低一叹,道:“小慈以前被歹人挟持时,却是悠弟恰巧赶上救了,那时便也在庄上住过一阵,不过那也是多年前的旧事了。”
我默默不语,看着一片玉兰的花叶从枝头凋落下来,一时竟觉得有些凄清,不免又叹了一口气。
“尘,你也莫太担心了,悠弟从小习武,你莫看他那样文弱俊秀,他的身子比一般人是强得多的。”听他这样温言劝慰,我却说不上为什么,居然更是担心得多,竟有些耐不得在门外等了。
恰在那时,那位小慈姑娘却从屋里出来了,我和子裴具是立刻迎了上去,“小慈姑娘,悠(弟)他。。”那位小慈姑娘却忽然古怪一笑,看着我和子裴再次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我的面上不禁更是一热。
“冷大哥,忘尘公子,你们不用太担心了,子悠哥哥他没有什么大碍。”我听的她如此说,不免放心了些,但听她顷刻已改了那样亲昵的称呼,又不免微微一愣。却又听她接着道:“不过子悠哥哥这病还需要一些特殊的药调理,冷大哥,我却想在庄上叨扰多一段时间,亲自看顾子悠哥哥。”“怎么,不是说无甚大碍吗?”我听到子裴关切地问着,心下也是同样的疑问,“虽是无甚大碍,但我想替子悠哥用最好的药嘛!冷大哥不妨让我使这一次性子,可好?”她说话间轻轻扯着子裴的衣袖,神态之间甚是娇憨。子裴再次目光复杂的向我望来,我不禁偏过了眼。
只听他复又叹了一口气,轻道:“那也好,小慈,那就麻烦你好生照顾悠弟的病了。”“多谢冷大哥。”我回头,看到那叫小慈的女子闻言似是喜不自胜,立刻眉眼生花,真是撒落万种风情犹不自知。而裴也只是在一旁淡淡的笑着。
不知怎的,眼光似乎停留不得在那里,我再次转过头,只是看着那玉兰树上的花叶终究一瓣一瓣凋落,那璇落飘舞的姿态居然格外凄美。
心下越发恍然,原来不知不觉,已近深秋了吗?
这样过得几日,我和裴自是日日去探子悠,不知怎的,虽然子悠总是浅笑着说他早已经好的许多了,但他的面色却反而一日苍白过一日,我心下虽然忧虑担心,但想那小慈姑娘既说自己是来自药院,又是日日亲自照顾悠的药食起居,应当不至于会有问题才是。
此时除了悠这场病,却更有几单叫我心下烦乱之事,一是那鬼刹居然无端平静,这样的平静却更是让我摸不着头绪,须知这样静静的蓄势待发才是最叫人担心之处,尤其是由此可见这些人委实是极有耐力的人物,也更恰恰证明了他们这次的图谋量必惊人。再一件便是那小慈,却也不知为何,总是拿我和裴说在一处,每每还是在子悠的房中,我时常心下忐忑的望向子悠,却见他面上一片平和,不知是不将这小女孩儿的玩笑放在心上还是怎的,他时常会有些沉思的样子,问他时,他也只是笑笑不说,我便也猜不出什么了。
此时百灵在我体内已然完全复苏,我的眉心处便有殷红的朱砂显出来,日日探悠时,却常常会被那叫做小慈的女子婉拒在外,隐隐觉得,似乎这女孩儿来了庄上之后,悠便待我疏远了些,我虽心下微微黯然,却也暗斥自己胡思乱想,而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