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静静地看着我笑,目光忽然变得很复杂,轻道:“忘尘,为师说过今日一切都不再瞒你,其实,其实那一次是我故意安排了人这么说的。”我闻言一惊,不由疑惑的注视她,实在不懂她何出此言,又作何解。
师傅却只是笑,那双眸中再次孕满我从未见过的怜惜温和,她再次执手轻轻的抚上我的发:“我带你出去真正占过一次卦,是在我师姐处,师姐与我一同候选事令百灵,最后虽然我雀屏中选,但我俩素来就比之其他受训的孩子关系交好,我带你去见她,她便给你批过一命,却是你二十岁必有一场极大的劫难,因情而生,必危性命。”
我呆呆得看着她,这些事,实在,实在在我意料之外,师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忘尘,你从小境遇凄苦,师傅自然明白你心底对人情是怎样期盼,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柔和明亮的眼睛里永远是那样惊怯却又充满期待的目光,怎的不招人怜爱,多少次,为师都想把你搂在怀中好好的疼爱,可是,因了那一卦,若要保全你和百灵令从那样的命数里脱轨,唯一的可能,便是让你从此不动情,也不再渴情,所以师傅只有对你刻意冷淡,自然,也安排了这一场,让你从此对这情字灰心的局。”
胸口仿佛被什么紧紧地扎住,一时间,我忘了该有怎样的反应,却听师傅接着叹道:“但许是你生来性子太痴,竟是怎么样都仍然柔和羞怯,纵使听了那样的话,你这孩子,还,还是乖巧善意的处处体贴人,到后来,日日对着这样目光清澈温柔的你还要故意装作对你冷淡,对我来说简直是无比的酷刑,为师的,实在忍心不下,才作势为了要摆脱丢弃你,而把你以超乎常人的稚龄送去那在学之所,其实,其实当时,为师自己,都哭了几宿。”师傅说到这里,却止不住哽咽,我看着她眼中慢慢留下清泪,心下不觉酸软,自然就伸出了手去拭,哪知此举反而却惹得师傅流下更多的泪来:“尘儿,你生性善良敏锐,便是多少年也改不得的天性,为师,为师当真是为难了你。”
“师傅,是徒儿愚顽,不解的师傅的良苦用心。”
“唉,傻孩子,”举手拭干了泪,她才又接着道:“那时节我把你送去在学的学府后,便日日留心你的状况,才后觉我一时糊涂反而让事情变得更难控制,以你这样的容貌性子,到了那里自然是极受众人宠爱,我日日里看着你慢慢的,越来越痴性儿的对诸人起了依恋之情,不由得更是心惊,那时,那时却再也没有别的法儿可想,我便想去找师姐商量,谁知那时,师姐她,居然因为情所困,自己,自尽了。我知道了以后,呆了数日,心下越发觉得这情字害人尤胜,只是想到此处,却被我想到一条计来。”
师傅停下来,目光满含歉疚自责的望向我,我直觉的她将要说的事是什么,一时间,从心底冒出透骨的寒意来,几乎要忍不住全身颤栗,果然听她缓缓的叹道,“我和这冷剑山庄的庄主夫妇那时早就相熟,和他们的这对子嗣自然不生分,因此,因此…”
“师傅,忘尘求你,这里,莫说了。”纵然心下已经猜到,但这事实却仍然太过残酷,这真相,竟比当年的舍弃更伤人百倍,“尘儿,其实,其实……唉,也罢,反正后来的事你差不多也都知道了,为师知道,这些事自然极是为难你,如今一切前因后果你都已明了,你要如何做,为师再也不来拦你,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唉!”
“师傅,”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在她错讹的扶持注视中,对着她跪了下去,“师傅,徒儿生性痴顽,这些年让师傅操尽了心,如今,如今忘尘斗胆,请师傅再成全我一次。”
“尘儿,你,你这是…?”
“师傅,我请师傅成全,以心法护持我灵台,助我施炼炼灵之术。”我看着她连退了三步,一脸震惊的望着我。“尘儿,你,你可知,你可知什么是炼灵之术,那是极惨烈的禁术,那后果炼灵之人必损心肺,毕生受寒毒之苦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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