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千琰似懂非懂地上下晃悠着脑袋,聿濂修看了一眼奚禾,“所以相思这种东西,大概就是你离开某个人,然后很想他。不在他身边时,会怀念你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会想念他的笑容,会回味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你都舍不得忘掉。心里会觉得有些甜,像吃了一罐蜂蜜的小熊一样,甜蜜又满足。而越是回忆,便越是想。”
自语般压低声音,“可是,单相思,是很苦的。”
当话音落下,而屋内一片寂静。聿濂修才发现,所有人都微微低着头,好像在认真思考他刚刚说的话。
像教导了弯歧多余的道路啊,聿濂修默默在心里检讨自己,绽开应有的温和笑容:“你们还小,□岁的小孩子就好好去玩。别有事儿没事儿瞎琢磨。会未老先衰的。”
语毕,学堂果然又热闹了起来。
后来,他们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抱负,开始认真地努力,朝着决定的方向,绝不言弃。然后,功夫不负苦心人的,有了一番作为。
千琰熟读诸子百家,只要一捧起书便如饥似渴,与平常轻浮fēng_liú的样子判若两人,论机智谋略恐怕只有玉璟赪能和他匹敌;也不知道他最近受了什么刺激,行事居然越来越收敛,极少再去花柳一条街拈花惹草招蜂引蝶,也不会再在某酒楼上看到一个对味的美人就前去调戏一番,有点奇怪。
奚禾和常风自然是天天苦练功夫,两人的根基扎实,新招式学得也快,六韬三略孙子兵法之类的兵书倒背如流,现在奚禾成了镖局的中流砥柱;常风也常年镇守北疆边关,与镇南的千珏大将军齐名,为百姓称赞爱戴。
阎辕澜和阎晟渊自然是将阎家的祖业经营得有声有色。两人分工合作,辕澜主要和官府同行融洽关系打交道开路通运,专于公关;晟渊则和顾炀墨一道负责产业的管理与协调。阎家的酒楼茶肆、绸缎布庄、商号当铺无一不遍布全国,除了在蜀地的本家,有的在当地甚至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周边的小国集市街道里也有他们的商铺在。
秦筠和沈祈风倒是少承父志,在京城的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能到从三品了。
玉璟赪在东南一个人杰地灵的富饶郡县开了个,什么来着,玉散风,里边儿各种闲杂人等和慕名而去的达官贵人,说来小赪还多次书信邀他前去游玩,被镖局琐事太多的理由婉拒了。
不过,这么想下来,他们应该都过得挺好。
这些个让自己既费心又省心的孩子啊,终究是长成大人了。
聿濂修笑得颇为欣慰,心情舒畅地端起面前的云海白毫。这还是上次千珏归家时,知道他喜欢茶,顺带给他捎上的三罐。用的是上好的锡罐封装,还附带了一套锡制的茶具。看着银中泛着蓝色的杯子,聿濂修觉得心里暖暖的。锡罐具有储茶色不变的特质,锡壶泡出的茶尤为清香,锡杯盛酒冬暖夏凉淳厚清冽。
有诗赞白毫曰:
本色天然精采制,纤尘不染鉴其心。
仙芽拨动巧分香,玉指纤纤引兴长。
芽毫浸润故山泉,素洁如银贵比金。
晴空飞瀑散幽香,舞动灵芽韵味长。
宛见仙娥天上降,一杯在手远浮华。
拂面春风笑靥开,味同甘露润灵台。
杯中茶芽身披白毫肥壮挺秀,如棱如针,赏心悦目;闻着袅袅茶烟,香气清新;茶汤清澈晶亮;入口毫香显露,甘醇清鲜,滋味纯和。
只觉世间甚好。
千珏是千琰的大哥。
小千琰还在镖局读书时,千珏已长成十来岁的少年郎,每天傍晚都来接小千琰回家,久了也和聿濂修相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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