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其他人积极响应起来的表明同样心志的声音,祁参冰封般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啊——该用你们的时刻,我不会迟疑的。”
她走出修理厂,钻进门外还在等待的出租车,报上了当地某个警局的具体地址,在司机惊讶和疑惑的表情中笑了笑:“师傅别担心,我只是去接个人。”
仔细算来,祁齐有差不多十年的光景没有见过妹妹祁参了。
对这个唯一的亲妹妹的印象,还停留在妹妹将要去念高一的那个阶段。那时的妹妹留长发,高扎长马尾,喜欢运动,成绩优秀……
眨眼间便就一别十年,再次见到已经成为一名优秀律师的妹妹祁参,祁齐却有种照镜子的感觉,那脸庞,那身形,那眉眼,乃至于那神情和气势,真的是跟自己好像。但更多的,却又是伴随着十年未见后产生的强大陌生感。
已经长大了啊,妹妹。祁齐的心中很轻易地产生出了感慨。
“出了事,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我喊来。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了,对吧?”祁参坐在她的对面,眸子里是一股冷冽之气,没有任何感情地对姐姐说道,“并且,还是让一个外人通知我这件事情。”
祁齐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淡淡地回答:“啊,是的。麻烦你了。”
如此客套的语气,令祁参狠狠地皱了下眉头,旋即扭开头去看了看拘留所周围的环境:“我刚到,还未了解这个案子的始末。”
“没关系。”祁齐并不很介意地回答。
“要去进行了解也花不了多少时间。”祁参将目光调向她,看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一天多时间,相关人员肯定有录取口供吧,你是怎么说的。”
“正当防卫。”祁齐回答,“没有其它可说的了。”
“很好。”祁参嘴角露出一点冷笑,“就这一点来说你也不是没有法律意识的。”
“啊。”祁齐知识点了点头。
祁参对她这种轻描淡写的反应很不满意地又皱了下眉头:“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叫做康梓馨的是吧,说你受伤了。严重吗?”
祁齐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冷然地将衣袖慢慢地卷到了上去,给她看了看缠着白色绷带的胳膊,很淡地回答:“还好,让**把我带走后,他们就找大夫对我的伤口进行了医治。现在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祁参放在桌上的手掌攥了起来,冷声问道:“你受了枪伤这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他们还要拘留你问来问去,你为什么不让白家的人给你申请取保候审!”
“这件事,我不想让白家知道。”祁齐放下衣袖,面无表情地回答,“所以才让你来处理。”
“但是我看这里的环境很糟糕吧。”祁参冷冷地站起身来,不带丝毫情感地说道,“你们这边的办案人员也真够垃圾。”
说完这句话后,她竟也不再做任何的交代,直接转身走出了探视场所。
从她不带任何辞色地离开后,第四天,差不多同样的时间,祁齐被通知可以跟随代理律师也就是她的妹妹离开。
“取保候审的审核和执行速度倒是出人意料地快。”祁参双手插在衣袋里,走在祁齐的身侧,像是在接着四天前的话题在说着话,与姐姐一起走出拘留所,接着抬手指了指外面停着的一辆车,“为了方便,借你修理厂的一辆车来用。”
祁齐简单地“嗯”了一声。
祁参有点不爽地看了看她,走上前打开车门,等她也坐进来后,才又说道:“四天的时间倒是足够我了解这个案情了。当初你从案发地离开时,情况肯定很糟糕,所以才使得路人报了警。跟你发生肢体冲突的毒贩老大现在倒是重伤躺在医院里,你下手挺狠,他现在还连话都说不出来——他的小弟们正想尽办法要给他报仇,当然,这个情况很正常。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应该没有了。”祁齐目视前方,微微地眯着眼睛,“不过,希望你尽量不要牵扯太多人进来。”
“你房子里的那个小女孩儿吗?还是你手底下的那帮废物男人。”祁参扫了她一眼,淡漠地问。
祁齐“啊”了一下说道:“因为我很久前做的一件事,引起了那个毒贩的报复,进而牵连到了康梓馨,她是为了我而受过。所以,我不想把她再扯进来。”
“但她是直接受害人和目击者,如果她可以参与到这个案子来,加以适当的证据,开庭以后,你很有可能被当庭无罪释放。”祁参很可观也很漠然地指出,“虽然目前还没有人将她扯出来,但我想……”
祁齐压根不在乎她此时想法地打断了她的话头:“我说过了,将这个案子与她本人完全分开处理。”
祁参明显扬起了怒火,按着方向盘扭头对她微高声地斥道:“真这样的话!你接下来有可能被判刑坐牢,你到底明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如果不明白我就不会让你过来了!”祁齐也转过头很严厉地看向她,“究竟是谁没有搞清状况啊祁参!?”
祁参一时语结地用满是愤怒的目光瞪向她,而在姐姐面不改色地回视中,她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愤恨地甩开头去,发泄般地捶了下方向盘,旋即却又阴沉而沉稳地回答:“好的,我明白了。现在先送你去医院,然后回家。”
祁齐吁了一口气,在座位上微微下滑身体,靠在了靠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