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齐继续吃饭:“不知道。”
“你的生日呢?我帮你看看啊!”康梓馨却穷追不舍地问。
祁齐拧了下眉头,为了让这个聒噪的家伙赶紧闭嘴,只好回答:“三月三十。”
“标准的白羊座。”康梓馨却没有如她预期地停下说话,反而更有兴致地说道,“你的脾气是不是特别暴躁,一点就炸那种?”
“既然知道。”祁齐说着话站起身,把她的筷子和饭碗从她手中抽走,连同自己吃干净的饭碗和筷子一起,丢进了厨房的洗碗池,打开水龙头一顿狂喷,而后口气很不好地问,“那你还在我面前啰嗦些什么!?”
康梓馨咋咋呼呼地就跟着跑进了厨房,看到自己碗里的米饭随着狂暴的水流在瞬间被冲进了下水道,不由得瞬间眼泪斑驳:“浪费粮食是可耻的!你知道一小袋大米现在多少钱吗?!”
祁齐咬牙切齿地说道:“闭、嘴!”
“农民伯伯种点粮食不容易呢!你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康梓馨趴在洗碗池盘,可怜兮兮地捞起筷子,用筷子头拨拉着水槽里残留的几粒米饭。
祁齐闭了闭眼睛,捱到极限般地从兜里抽出一张人民币塞到她的眼前:“拿去买大米——闭嘴!明天之前,不要跟我说话!”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啊祁齐姐!我要抓紧时间去上班了!早餐给你留了一份放在厨房,你自己要记得去吃!你要上班吗?不上班的话在家休息吧!你的伤口不是都还没好么,顺便,还是少抽烟吧!拜拜!晚上见!想起要吃什么就给我短信,电话尽量不要!会被头头白眼的!”炮弹般的一串话从康梓馨叼着两片面包的小嘴里喷薄出来,竟然不带一丝模糊的感觉,随着她风一般地穿衣穿鞋拿包,到最后开门关门彻底消失,祁齐穿着宽大的黑色长袖卫衣和长裤,仍旧不很清醒地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外微微地眨一两下困顿的眼睛。
才早晨六点而已……搞什么!
慢腾腾地又返回屋里睡了个回笼觉,但是刚入睡十几分钟,她脑袋里似乎有根神经一直在提醒她:之前没听错的话,厨房里应该是有早餐。
其实也不是有觉得多么地饿,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祁齐还是在半朦胧的状态下晃悠到厨房,轻易地从厨台上找到了三片烘面包、一杯牛奶和一只煮鸡蛋。
一口气把它们都消灭掉以后,她又荡回卧室,很舒坦地睡了个晨觉。
临近中午的时候还是记得爬起来,给自己肩头下方的伤口换了药和绷带,伤口其实恢复得已经差不多,只不过结的痂还不牢靠,不小心注意的话,还是会崩裂。
大致是没什么关系了。祁齐想着,将衣服穿好,走进厨房寻找其余可吃的东西。
除了昨晚的剩饭剩菜被好好地蒙上了保鲜膜放在冰箱,确实是没其它的了。
“哼。”祁齐略带不满地将它们拿了出来,虽然感觉味道太过一般,但是,凑合吃吧。
下午,家中放在电视旁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祁齐当时在阳台上对着刚翻出来的沙袋练拳,听到那聒噪的声音,不由得有点惊讶地走进门,盯着指示灯持续发亮的电话看了半天没接。家里的电话长时间只是个摆设罢了,也就每个月记得交点基础费用,她都险些忘记了电话的存在,而是谁在现在会拨打这个座机号码?
电话响够了时间便就断了。但是过了几分钟,又活灵活现地吵起来。
祁齐拿起话筒,淡声地问道:“喂?哪位?”
另一边静静地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有一道稳重的女声自顾自般地说道:“唔,梓馨果真住到了你家么?”
祁齐也跟着这话沉默了一下,然后五指用力地攥住话筒:“康梓岚?”
“我是。”康梓岚的口气也充满了警惕,“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白草说的是真的还是一时开玩笑的。”
祁齐冷漠地说道:“现在你确认了,是否做好准备把妹妹接走了。”
康梓岚没什么惧意地“嗯”了一声:“是有这个打算。我会说服她的。那暂时就这样,再见。”
祁齐没说话,冷着脸直接将话筒扣了回去。完了以后,她重新回到阳台,全神贯注地对着吊在半空中的沙袋有节奏地挥出拳头。
直到康梓馨下班回来,夜色垂暮,她还在不断地挥洒着前半天所积攒的全部热量和汗水。
“不累吗?”康梓馨身上穿着羽绒服,在温暖的屋里半敞着拉锁,双手拎着一堆塑料袋,在阳台上探了个头,笑嘻嘻地打招呼说,“黑天了,还看得到目标么?”
祁齐停止摆拳,直起身来甩掉刘海上一串串的汗珠,拿起放在一旁的黑绳发圈,不急不缓地将散到肩上的头发简单地扎了起来,然后才回过头看向对方:“你住在这边,你姐姐知道吗?”
“啊……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康梓馨回答说,“本来说这周休息的时间去她那边告诉她的。”
祁齐在半黑暗中瞧着她没有参杂半点谎言的清秀脸庞,想了想问道:“你什么时候休息。”
“明天就可以休息一天。”康梓馨乖乖地回答。
祁齐微微地点了下头,抬脚往厅里面走,声音冷淡地说道:“学着把自己的事情弄妥。”
康梓馨赶紧问:“我姐姐联系你了?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祁齐回答,“真有事的话,你明天和她见面不就知道了。”
康梓馨只好应了一声,然后又问:“你不会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