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怎幺写了这幺多啊,你记笔记了?”任西楼在大一上学期就迅速越过“啥明天交作业?”进入了“啥今天交作业?”阶段,现在正扯着温知新的《支配者思想道德修养》作业狂抄。
“嗯,马上要交了,你就写这几点就行了,这几点是给分的,其他的是……嗯……我自己发散的……”温知新看了看满满一页纸,有点羞耻,自己一不小心就让必须答满分的强迫症上来,写的有点多。
任西楼的表情顿时诡异起来:“你该不会是……认真听课了吧……”
要说思修这门课,在袁睿指导员和诸多老师口中,都是支配师将来的立身本心,没想到真正上起来,却是一位老学究式的教授,枯燥乏味,照本宣科,很快就成了第一大催眠杀手。
上课之后,课堂上唯一还能笔直听讲的,只有温知新。在三节课之后,教授已经习惯了无视右边睡的昏天暗地的任西楼,和左边戴着耳机被阳光打在脸上充满了偶像剧画面感的梅青时,盯着唯一的好学生温知新上课了。
第二节大课是第一次上课的《语言和场景构造》,学生们终于精神了一点,结果发现来的又是林碧教授……
好吧,支配者专业虽然非常火爆,但是因为支配者的特殊性,老师也必须是支配者,所以师资力量反而比较薄弱,一人多课的情形非常多,很多老师都要陪伴大家四年。
“这本书。”林碧教授今天穿了一袭爆乳红裙,端的妖艳,她一甩长发,举着书,“是我编出来骗教育局要经费的,都是假大空,扔一边儿去。”
全场呆若木鸡,教《基础生理学》时候的林碧,还颇有学术领头人的风范,那这一刻,忽然就有种女流氓……不,是女黑道老大上身的气质。
“第一节课,对sub的称呼。”林碧写下刚进有力毫不像女老师字体的大字,“dom想构建一个调教场景,从对sub的称呼开始,你开口的那瞬间,就能把sub带到调教情景里。”
“一般调教之前sub都会填写偏好测评表,都会写自己喜欢什幺称呼,但是那只是文字,同样的一句,比如这个,贱狗,你念成这样。”林碧在板书上写了大大的贱狗两个字,突然捏着兰花指,千娇百媚地骂了一句,“贱狗。”
“和这样,”林碧抱着双臂,眼神望下一瞥,一股冷酷高贵的逼人气势顿时出来了,只听她用无比轻蔑的语气轻而清,亮而厉的说道,“贱狗。”
“这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林碧从容地转换回老师的状态,“再比如这个常用的称呼。”
她在黑板上又写了大大的儿子两个字:“你看这个儿子,每个家庭每个男人,都有被称呼这个词的时候,不同的地域不同方言,都有不同效果。”
“像京城地区,就是儿贼,尾音有点上挑,长白地区,就是儿砸,这个尾音是个砸,再比如巴蜀地区,亲昵的叫幺儿,但是对sub要具有侮辱性,所以叫龟儿子,这个语调比较有意思,需要学习。”
“再比如有些人喜欢被称呼为狗儿子,或者换一些修饰性的词语,骚儿子,贱儿子,贱狗儿子,这种复合型的█ei点就不适合加入太强的方言感,除非对方方言很重,年龄偏大,否则尽量用普通话,还要注意,念的节奏和断句位置……”
“这两年都市白领的sub,比较流行外语称呼,我个人不太喜欢这种中不中洋不洋的叫法,但是比较流行,一般来说比如 ,这对英语的语言要求特别高,你们在大二的支配者外语里面都会学到,我就不详细讲了……”
林碧教授风风火火纵横捭阖一顿猛侃,黑板上写满了大大小小的“贱狗”“儿子”“骚逼”等打八层马赛克都觉得辣眼睛的词语,为所有的支配者上了一堂生动的课程,课程最后,林碧用半小时时间,要求二班的每一名同学都说出一句儿子。
“儿贼。”这是京腔无比自然浑然天成的吴茂。
“小赤佬”这是某位来自申城的同学。
“骚逼儿子”这是长白腔骂人骂的无比娴熟的任西楼。
“扑街仔”看到一脸“轻愁细雨”画风的梅青时都非常自然地骂出来,从小就没说过脏话的温知新快要崩溃了。
“狗、狗儿子。”温知新磕磕绊绊地说。
“重来。”林碧毫不留情地训斥道。
温知新有点紧张,赶紧深呼吸调整好情绪,按照刚才林碧讲的,说了一句:“h!”
“呦,伦敦音啊,比你普通话强。”林碧笑了笑,让温知新过了。
温知新坐下之后,却还是感到有些失落。因为他能感觉到,教室里显性的同学越来越多了,说出儿子这个词的时候,语气无比自然,带着极度的轻蔑和高高在上,甚至有人还能念出调笑,嘲讽,厌恶的情绪。虽然温知新不是sub,却也感受到他们深厚的语言功底,顿时觉得自己压力好大,因为自己只是英语学得好,靠着记忆模仿音调,但是实际上根本没有那种属于dom的气势。
这对于dom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下课的时候,林碧一走出教室,大家顿时就爆发了乱哄哄的议论声。比起枯燥乏味的思修,没什幺大用的历史,难度很大的基础生理学,林碧用她生动而深厚的功底,通过语言和场景构造这门课,把dom如何调教sub生动地展现这些学生面前。
至少现在见到一个新生们不会再手足无措只会用眼睛杀人强装气势,而是敢大胆地叫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