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拉不回来的妥妥主战派呀!早朝于是就在太子的强势任命和群臣的反对声中不欢而散。
令人觉得奇怪的是,一直以来都跟太子唱反调的三皇子党人对此事却是没有表示阻挠的明确态度。
众人寻思着,这是经过贿赂之案之后,被关小黑屋深刻反省,深知自己大统无望,遂识时务者为俊杰,该效命于太子了?
高头骏马在虞府高门前停下,朝服披身的虞渊大步跨进门,脚下一刻不停直奔着西厢房而去。
屋内榻上美人青丝如瀑,容色令窗外春色黯然,不修边幅也端着风情。只见他手枕着小几,拿着一份信,虽有病容,姿态慵懒,却也眉眼如画。听到熟悉脚步声,脸色一变,把信一扔,即刻躺下睡去。
虞渊脚步放轻踏进里头来,看了看榻上人端端正正的睡姿,也不恼,只半跪着,手探入内,撩他的腰间嫩肉。果然不过三息,就见榻上人身子微微颤抖,眼睫毛像翻飞的蝶翼。最后实在忍不住轻喘了几声,笑了出来,“啊哈哈哈好痒,哈阿兄你放开我……”
“不装睡了?”声音低低的,带着无限的宠溺,虞渊双手掐他腰,将他拥入怀里低下头去寻他的唇,被虞韶九笑着躲开了,“嗯……别把病气传给你了。”虞韶九从小患寒疾,往年有系统的随时监护自然没什么问题,如今没了系统管着,又有改进农具和良种之事日夜劳累,虞渊因为边境作乱一时不察,虞韶九入冬以来不一小心就染了风寒。
虞渊没将这点小挣扎放在眼里,却也顺着他的意,细细地吻他的墨发。
“殿下派阿兄去幽州?”虞渊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哼!即使殿下在朝堂上表现的强势,但哪有那般容易!那群只忠于陛下和三皇子的大臣阴奉阳违这一套做起来不知道有多熟练,恐怕在粮草和调兵遣将一事上怠慢。”
“无碍,殿下虽略激进,但也预料到此事,已将运粮一事交与司空三郎(司空曙)。至于调兵一事,我率一万骑兵先行,至于后头的何时赶上随他们,我还看不上一群虾兵蟹将。”
虞韶九笑了,的确,效命于阿兄麾下的神策军骑兵营可不是好惹的。神策军是虞渊在击败吐蕃后,为防守要塞由虞渊亲自建立训练的一支戍边骑兵军队,后来凉州会盟签订合约,建立吐蕃自治区后,神策军也随之进京,成为负责保卫京师、宿卫宫廷以及行征伐事的机动部队。不过他心中仍然有隐忧,“这几日暗卫那边传来的消息,三皇子有异动,其岳家韦氏近日频频与兵部的人接触。”
“我三日后便发兵平卢,京城局势莫测,你便带病在家,闭门谢客,一切等我回来。”
“嗯。对了,孙爷爷、谢师尊他们从扬州来信,恐怕明日便到长安了。”
“恐怕是听到了战事的消息才赶回来的。”
三日后,虞渊率一万骑兵赴北,大军浩浩荡荡,长安城送行的车马队伍无边无际。虞府里留下从扬州赶回想上战场结果被众人拦下的孙大夫,病美人虞韶九、不靠谱爹娘和被托付一家老小的谢云流。
东北边境,刀光剑影,炮火轰鸣,杀声震天。
“报!曹将军,平卢和成德二州联合出兵,我们快挡不住了!”胡子渣拉、满眼血丝的将领眺望长安的方向,末了看着底下喊着城快破了的负伤的下属,声音沙哑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今天这帮狗崽子敢叛我大唐,待明日大将军的铁骑踏来,便是他们的死期!来啊!大唐的勇士们,随我杀出去!”
“誓死捍卫大唐!杀啊!!!”
“誓死追随(虞)大将军!”
血气冲天的战场上不断有人倒下,终于从远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有眼尖的小兵看见远处崩腾而来的骑兵和飘扬着的黑红色“神”字军旗,哭喊道:“是神策军!大将军来了!我们有救了!”
长安城虞府内,一家人对着手中的请帖,气氛有些凝重。
“这是韦相府里的管事亲自送上的请柬,邀请我俩共赴牡丹宴赏花。”虞樊将请帖随手丢在榻上,愤愤道:“边境战事未平,这些人怎么还有心情奏乐作乐?”自古豪门出纨绔,空前的盛世使得官员们即使在战乱时照样歌舞升平,饮酒作乐。打战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封捷报上扁平的叙述,大唐有着最精锐的部队和火器,怎么可能输?!他们只需要在重兵把守的长安城里享受即可。
“这其中有些蹊跷,韦氏一族乃几百年望族,荣宠不断,因此也向来低调,明哲保身。在这种敏感关头大摆宴席宴请宾客,委实不太符合他们家族的风气。”“城南韦杜 去天尺五”说的一点不夸张,韦氏子弟多仕,且多与皇族结亲,是个不折不扣的豪门大族。云七娘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不止虞府,朝堂上但凡位极人臣的官员都收到了牡丹的宴客请帖。
“韦氏是三皇子的岳家,近来三皇子有异动,恐怕此次乃鸿门宴。”初春时节还裹着狐裘的虞韶九接过阿娘剥给自己的红薯,边吃边将请帖扔进小火炉里,“阿兄不在京,耶娘你们便托病不去吧。”
“还有这层关系?也是,就是不知道三皇子葫芦里在卖什么药,难不成他觉得能够趁着此次圣上未在京城,太子殿下又忙于战事无暇顾及拉拢朝臣?”
事实上,三皇子的野心不止于此。他可是要干大事的人!
入夜不久,一声轻响,虞府西厢房的灯火亮了起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