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抵御的脆弱和恐惧,这个时候他通常会做些能抚慰自己的事。
艾德里安擦干身上的水珠,从浴室里出来。伴侣不在卧室,不难猜想他去了哪里。艾德里安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或许克莱斯特又陷入了酒精的梦境里,而阁楼并不适宜休憩。艾德里安拿上钥匙,打开阁楼的门。
克莱斯特伏在地上,见艾德里安进来,嚎叫着捂住裤裆,一个酒嗝也趁机从他口中冒了出来,不难推测他刚才做了什么。
艾德里安坐到克莱斯特旁边的地铺上,看着他把尾巴藏到双手下面。被拉链绊住体毛让克莱斯特相当窘迫。
“有什么烦心事?”艾德里安温和地问。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你喜欢早晨,一周一次,这周你已经做过了。”
“……谁告诉你的?”
“哦,施密特先生,”艾德里安故作严肃地说。
施密特先生是艾德里安童年时的雪人玩偶,现在放在收音机上,收音机早就坏了,里面的原件被拿出来,填进去零碎的杂物。克莱斯特记得自己咬坏过施密特先生的胳膊和帽子,差点被父亲打死。
“他,他,他真该死,”克莱斯特捂住裤裆,“你出去。”
“我来是想和你亲热,”艾德里安握住克莱斯特的手,注视着他的双眼。
“不是时候,”克莱斯特推开他的手。艾德里安趁机拨开克莱斯特乱七八糟的毛发,将卡在裤链里的部分理出来。
“现在呢?”艾德里安抬起头。
“卧室吧,你先去。”
克莱斯特蠕动着,想把掉到大腿的裤子提上。艾德里安注视着对方的动作,这磨磨蹭蹭的举动在他看来,有些突兀的性感。
躺着似乎不够方便,克莱斯特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张相纸从他后腰滑出,背面向上扣在地板上,裤子也掉了下去。
“不行!”
克莱斯特大叫着飞身扑向相片,冲击带起的气流竟然让相片翻转过来。克莱斯特伸手一拍,相片折成两折,从他的手掌边缘飞出,直勾勾地飘进艾德里安怀里。
“还回来!”克莱斯特失声尖叫。
“上帝的意思,”艾德里安夹住照片,“你的性唤醒对象是哪位明星?”
“你他妈会后悔的!”
克莱斯特扑了上来,已经晚了,艾德里安打开了照片,看到折损的相纸上呈现自己的面容,还有几滴浑浊的液体沿着折痕流下。
“喔……真是我的荣幸。”
艾德里安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成为别人yù_wàng的对象,他遭遇的大多是直接的情况:绝非“袒露心迹”的说明——贪图他的尾巴或屁股、命令、暴力。今天又开了眼界。
克莱斯特见事情暴露,拖着裤子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完全不顾内裤还绊在双膝之间,艾德里安踩住他的裤脚,赶在他的脸磕到地面之前把他搂进自己怀里。
“放开我!”克莱斯特嚎叫着捂住裤裆。
“我本人就在这里,而你选择照片,为什么?”艾德里安把克莱斯特放回地铺上,“还不止这一张?”
他掸净照片上的脏污,装作头次发现恼人的秘密。这张照片拍摄得有年头了,上面的艾德里安穿着陆军军装,神情平和地望向画面右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是怎么拍到的?”
“不是我拍的,从一个记者手里拿到的,当然,他死了,我不知道这些照片怎么拍的……对不起。”
“拍得不错。”
艾德里安以愉快的腔调表示赞许,撇除平时扭曲的细微表情,话语听起来倒是出奇地真诚。他看起来并不感到被冒犯。接下来他话让克莱斯特吃了一惊:
“我有更好的照片,你会喜欢的。”
“呃……大概?给我看看?”
“好。”
艾德里安去取相册,克莱斯特趁机提上裤子,由于太过着急和羞耻,他的右腿抽了筋。他上次被发现用奥尔加的照片做龌龊事时,险些被她和几位女友打死。故而,他毫不怀疑艾德里安拿回来的会是一把手枪。
克莱斯特不认为性欲——仅限于他自己的性欲——是什么值得赞扬的东西。和所有稍有理智的男子一样,他为它所苦,却无能为力。但对艾德里安,他的感情在极端的羞耻和被理解的渴望之间动荡不停。
正在他和自己较劲的时候,艾德里安回来了,带着一本老旧的相册。
“你怎么了?” 艾德里安放下相册,坐回克莱斯特身边。
“抽筋,”克莱斯特瘪着嘴说。
艾德里安小心抬起他伴侣的腿,进行温柔有力的牵引和按摩,克莱斯特得以从拧巴中恢复过来,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见他的尾巴还翘着,艾德里安解开他的裤子,做了结束尴尬的亲密照顾。克莱斯特没拒绝,但又后悔了,一如他后悔一切感情用事。解决之后,艾德里安为他的伴侣拉上拉链。
“你在自我满足上的耐久力不错,我想你可以在亲密关系中做得更好。”
“不,我只有在这种事上来得长久,”
“会好的,”艾德里安亲吻伴侣的脸颊。
“别拿我寻开心,”克莱斯特嗤之以鼻,性欲的转换让他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选照片。”
艾德里安打开相册,让克莱斯特枕在他腿上,打开的相册正好与克莱斯特的视线同齐。
“我不喜欢拍照,除去集体合影几乎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