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上来打哈哈:“带,咋不带呢,顺道给我也带点儿,陈兄弟我今天就搁你这吃了。”说完还给陈森把米粥端了出来:“等会儿你也亲自给我做碗你这的热汤冷面。天天吃你嫂子的我这都腻歪坏了。”
陈森被秦包子一岔过去便把身后的石榴红抛到了一边儿:“行,你等会儿的秦哥,吃完了给我嫂子也带一份回去。”
秦包子目送陈森上了楼,这才对石榴红严厉起来:“你也这么大的人了,那小天做啥错事儿你天天老损得他?也不怕叫人笑话。”
石榴红自知理亏,也没再辩驳,只是看着陈森消失的楼梯拐角发呆,然后心思更重了。诶,这日子可真真儿的没法儿过了!
小天做小凳儿上掐豆角,一会儿就是一大白盆。心里有些委屈,有些酸。到底才十七,还没成年呢。早早出来打工的感觉自己个儿知道。
他也想上学,可升初二那年他爸爸撞死人了,虽说不是他的责任,可机动车车祸,又出了人命的。小天家里也是把能卖的都卖了。现在他爸都还是狱外服刑。这事儿以后爸妈就都去一线城市打工,除了爸爸三个月一要回派出所报道,除去这样儿的一年都见不着一回。
家里楼房卖了,在不远的屯外租了一个小平房。
本来好好的一个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是隔三差五也能吃上肉的家庭。原本开的小卖店关了,甚至小天连自己退学的消息也没告诉过爸妈。
就为了这一个月一千块钱,至少自己也够花。爸妈也就不用老往回给自己打日常花费。他们在那边儿也不至于吃的太辛苦。
全年都是小天一个人,回家一人,再回家还是一人。
手里豆角一折两半,无比脆生。
泪珠子在眼睛里转啊转的,小天就板着小脸儿死犟的不让它掉下来。
其实根本不是事儿,不就两句话儿么,还有什么受不得的。自己也不是多尊贵。这么想小天心口就松快儿多了。
“吃不?”
一声儿爽朗的男音儿,听着带笑。
小天红着眼眶抬头瞅,眼瞳紧了紧,呼吸就有些急。是他。
“啊,不吃,不吃。”小天忙推拒面前这大男孩儿给自己的东西,脸有些烫。
男孩儿硬把手里的红毛丹往小天围裙里一扔:“吃吧,我也吃够了,扔了也怪可惜的。”
小天听着才低头擦擦手,看着男孩儿进屋。心里有点不舒坦。
“那小孩儿,你来给我做。”男孩儿在屋里冲小天喊话:“你比这大姐做的味儿正。”
石榴红正好心情缺缺,看着小天进来有些脸讪。出屋儿去串门了。
屋儿里就剩下陈森和秦包子在吃早饭。小天手洗的格外净,烫面,切蛋,倒汤……
平日习惯的一系列今天却做的格外不顺手。
摆好辣白菜,小天又拿自己平时擦脸的手巾给冷面碗周边擦净。这才小心翼翼的端了出去。
男孩儿打电话也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给男孩儿乐的嘴角大开,眼睛都笑合了。长腿一伸屈出多老远。
一手玩弄着打火机,长的特怪。要不是男孩儿一会儿开盖儿打火,一会儿又合上。小天都不知道原来那精致的东西是打火机。
照样坐在的后厨案板上。小天手里啃根儿黄瓜,眼睛不自觉往外头瞄。
小天对这男孩儿有些莫名的好感,说是莫名,就是小天自己也不知道。就是忍不住想去看看他。或许是小天想以后自己也能像他那样儿。
全身上下都是整洁的,干净的让小天感到接触他的东西都不得有一丝污垢。都想帮他把桌椅板凳擦一遍再让他坐。
再低头瞧瞧自己,小天看着自己那都刷不出白了的白球鞋。有些些自卑。
就一丝丝,细微到小天都不曾发觉。
那男孩儿还很开朗,看着就很健谈,很招人喜欢。
以前来的几次都是带了很多朋友,跟他一样干净。可是小天就喜欢他。在男孩儿那帮朋友说他家冷面埋汰的时候,那男孩儿却喜欢呢。
小天感觉就跟那男孩儿也喜欢自己一样。
手摸进围裙里的红毛丹,就笑了。两颊边儿的酒窝可甜了。
小天想跟他做朋友。
“小孩儿,走了啊。”
小天抬头就见男孩儿瞅他笑,边往门外走。一手还架着电话,回头出了门那高扬起的头:“操,滚你妈的吧。”说完又是张扬的笑。
小天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味儿:“啊,过,常来啊……”男孩儿早就走远了。
中午一直忙过了两点,小天好不容易才得找个空档到楼上去上个厕所。
出来的时候往侧门偏头一看,小天立马给逗乐了。潘桃还撅着屁股,嘴里边儿含着根儿棒棒糖闭眼儿听收音机呢。
小天小心翼翼的问:“潘桃?我进去行吗?”
小桃回头倪眼小天,没吱声。
小天知道这就是得到批准了,又小心的脱了鞋才绕过八格走了过去。
潘桃歪歪脖儿,伸手从枕头下面儿扯出根儿水果棒糖扔给小天。还是不吱声。
小天经过两年的挣扎,终于忍不住问了:“潘桃,你这,到底听啥呢?我咋听不着呢?”
潘桃哪也不瞅,闭眼睛就嘴唇嘎巴嘎巴:“谁告诉你我听了。”
“那你这是嘎哈呢?”小天不解:“那你把收音机贴耳朵上干嘛啊?”
“乐意。”
小天识趣的不吱声了。
片刻,陈森探进颗脑袋来看,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