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童子手中还捧着那个剩余的蛋糕,不多,足够砸在了两人的袍子上,和飞溅到脸上与脖颈上的奶油碎末,酒吞童子茫然了一秒钟,他眨了眨眼睛,随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茨木童子一把拽入了走廊旁的空教室中。
尽管在旁人——四个学院的旁人来看,包括青行灯,都觉得他是一心单恋,茨木童子压根没有正视过他,然而酒吞童子却觉得自己能微妙感受到每次双方相遇时,茨木童子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下意识的那种,带着掩饰的狂热神情,被包裹在六年级级长的冷漠之下,和年龄差距带来的威严之中。
他觉得茨木童子对他一定抱有情感,多少他并不介意,只要是小火苗,赌上他迦具土级长的尊严,一定能将那小火苗燃烧成焚身大火。
酒吞童子拽住了茨木童子的衣领,带了些迫不及待的意味,几乎是动作粗暴地将他拉了下来,而茨木童子的脊背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之上,被迫弯了些腰,随后就冲入了迎面而来的灼热呼吸之中。
“茨木童子……”
酒吞声音低哑,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是连嚅动嘴唇都要触碰到的咫尺之近,但酒吞没有再往前,他看着对方的瞳仁,反复地喊着对方的名字。
从来便是抱有着强大野心,和无比的自信的酒吞童子,同样也是狡猾无比,或许他人应该尊称这种狡猾为头脑聪明、冷静可怕,他在等待着茨木童子的反应,等待着他内心的揣测是确实的。
茨木童子确实是对他有意思。
这并不是他的单相思。
茨木感受到自己的左手几乎是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他浑身战栗着,抬手按住了酒吞童子揪住他衣领的那只手。
他悲哀地闭了眼睛,心脏绞痛,面部肌肉抖动,最后还是亲吻了下去。
他对酒吞童子的追随与忠诚,这份应当是宝物一般珍贵的情感,还是被yù_wàng所牵引。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真的只想写一个做蛋糕的情节【绝望脸】然后最后的亲吻大概就是双方之间的切磋(?)
酒吞无比自信,并且绝对冷静,就算是自己壁咚对方,也要先让对方动手茨木有些绝望,但又被这种感觉吸引,他一直觉得爱情不可靠,友情最珍贵,一边想要回应,一边觉得自己对酒吞的这份友情被他自己玷污了
第60章 领带
双方唇齿之间依旧带着蛋糕与奶油的味道,茨木童子只是象征性的主动了几秒,随后便被酒吞童子夺去了所有的主动权。
酒吞童子反手挥了下魔杖,教室瞬间变得昏暗,窗户上蒙了一层黯淡晦涩的物质,只透过隐隐的光线,从塔楼外射了进来。下位者将比他高大的上位者抵押在了墙壁上,魔杖插在了腰间,他凶狠地咬噬着唇舌,贪婪地、迫不及待地,仿佛是聚集了这几年内漫长的数不清的所有yù_wàng,所有见到这漂亮的一头银白长发,最后染上属于他的鲜红之色的yù_wàng。
蛋糕碎末沾染在了脸侧、下颔,酒吞童子顺着那奶油的踪迹,舔舐过皮肤,顺着脖颈一路向下,袍子前的纽扣窸窸窣窣掉落到了地上,里面是雪白的衬衫,还有系的过分紧了的紫色领带,酒吞童子咬住了领带的一段,将它从衬衫中扯了出来。
他抬了头,眼神倨傲,又包含着喜悦与得意,牙齿咬住了那丝绸做成的领带,将它最后扔在了地板之上。
感谢魔法所并不如同它在英国的同胞学校霍格沃茨般规定严肃,茨木最后还是借助了移形换影,有些尴尬狼狈地降落在了自己的宿舍中,他袍子与衬衫上的纽扣几乎全部掉落在了那间空教室中,衣衫不整,露出了赤裸的胸膛来,上面痕迹斑斑点点,仿佛还残留着之前奶油的甜腻香气。
“……沐浴露?你回去了宿舍洗澡?”
山犬坐在了鹿屋野的餐桌旁,震惊地闻了闻茨木身上的味道,发现这种香味应当是属于宿舍提供的沐浴露味道。
茨木给自己扔了太多的速干咒,一头红发有些炸裂,勉勉强强被束在了脑后,他长袍内穿了件和服——魔法所的学生们都拥有两套衣服,西方的衬衫长裤,和本土的和服,长袍的扣子几乎系到了下巴处。
“嗯,蛋糕砸身上了。”
茨木含糊地妄图将这个话题扯过去,他跪坐在了榻榻米上,然后瞪着面前忽然出现的各种食物。
他面前的一盘是垒到半空之中的鱼子寿司。
山犬被茨木的谎言成功骗过去了,他想了想茨木童子最后确实是捧着剩下的蛋糕出去,难免会在走廊处与不长眼的相撞,怪不得之后他就没有看到过茨木童子,便抛弃了这个话题,开始专心应付食物。
茨木完美避开了鱼子寿司,他压根不想看到这东西,仿佛闻着味道就能感受到它从胃中一直堆到了喉咙口。
各分院的学生们姗姗来迟,陆续坐下,茨木身边很快重重坐下了个筋疲力尽的兄贵草,开口便是“卧草,累死我了”。
山犬有些同情地看着他,“没办法,让你跟着你妹妹选凶猛动物研究课,打的开心吗?”
跟随着兄贵草坐下的是一样筋疲力尽的山童,他追随着妹子,名义上是与自己的室友艰苦与共,一同选修了凶猛动物研究课,然而兄贵草的担心是多余的,蒲絮不愧是他的亲生妹子,在某种程度上也不亚于兄贵草,驯服凶猛动物有的是自己的手段和力道,甚至得到了海坊主的欣赏,询问她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