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地气人。就像是一个样貌平平的女孩先穿了一个款式的衣服,再来才是一个姿色丰艳的女孩也穿了同样一个款式的衣服,可是往往在别人眼里就是那个容貌好的女孩是穿在先的,而那个容貌差的是后穿的、在学那个容貌好的穿衣服一样。
往往就是这样的,像范禹这字的事情也是一样。这城里不少“顶级”大商号现在都在用这种字体,这么一来,到了最后就反倒像是范禹在跟风学他们、用起他们那种大商号的人才有的品位选出来的字体一样。
范禹说:“是啊,难不成还有假?你以前也见过那幌子的吧?不记得了吗?一直都没换啊。”跟着,想想又气,倒不接着吃了,反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难不成你也要换牌匾?”夏侯乙则说:“倒不是,我家的牌匾都是我自己写的,金漆招牌,怎么的都不会换。”范禹一听,挟了一筷子菜,继续吃了起来,想着不要去为这种事情多想了,浪费时间与情绪,还是以一种舒畅的心情吃好每一顿饭才是最实在的。
这种事情其实肯定是会让人生气的,就像一个人跑到那个样貌平平却先穿了一种衣服样子的女孩儿面前问她,你怎么学那谁谁谁穿衣服呢,一天到晚的就会跟风学人家穿衣服。那个样貌平平的被这样说了,肯定心里会不舒服的,会觉得有一种被冤枉了的感觉。
不过范禹到底也不是一个女人,心量怎么的也要开阔一些。被这人冤枉了他跟风就冤枉吧,也不会少掉一块肉。这么想着,也就又舒心地吃起了饭来。
过了一会儿,他见夏侯乙还是看着他,就问:“干什么老看着我?”夏侯乙顿了一下,还神秘地跟他说:“唉,我想跟你说,不要乱花这种冤枉钱,这种刻牌匾绣幌子的事情你来找我啊,我写了给你不就行了。”
范禹怔在了哪里,他哪里想得到这人说来说去了半天就是想跟他说“求字”这种事不用找别人、只需要来找他就行了。
范禹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他,难不成是说“不用了,我家的招牌也是只用我自己写的字,怎么的都不会换”这样的话吗?对着夏侯乙那样一张热情且又带着神秘的脸,他又说不出来这样的话来。
他就这样怔了一会儿,忽然发愣也愣过了劲了,不知怎的,笑了出来。夏侯乙问他笑什么。他说没什么。过了一会儿,又说:“好,好。哪回我要换幌子了我就来找你帮我写一幅。”
他那天始终就是没有说他档上的字是他自己写的,就为了夏侯乙这人的面子。又或是为了一种情味,他见这人这样热情地跟他说要给他写一幅幌子的事,又见这人脸上神情带了一种神秘,一种“我只给你写,不给别人写”的神秘兮兮的感觉,他就不忍破坏这样一种情谊。
“我只给你写,不给别人写。”
想着想着,就变成了“我只对你好,不对别人好。”
再想着想着,范禹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第 49 章
范禹这回用半个月光景就将先前在城南那一段的大启街上的马车队似的小吃摊又复制了一套到城西的那条横着的老丘街上颇为繁华喧腾的一段上面去了。老丘街也和大启街一样,是这鱼女城中的几条主街之一。因有不少住在城西的人也常去大启街上的范字小吃档口买东西吃,这一回见范字小吃开过来他们自己住的这一区块,一开始是讶异,跟着就是感到很高兴,想着这就跟在家门口了似的,也就不用跑那样远去城南了。
他家山下宅子里又请人了,现有的两个宅子里的人住得满满当当,眼看着就有些不够住了。范禹是想着将与这两个宅子连着的在同一排的第三间宅子也赁下的,因想着在这一地段租赁这样的用作加工厂一样的宅子是顶好的,处在静街上,也没什么人多事多的邻舍,是最方便隐秘的。可那第三间宅子里现住着人,他就使了人去打听,得知那里头现住着的人是那宅子的主人家,不过可巧再过一个半月就要搬回另一城的城外乡下的祖产承继下来的房子里去住了,这边的宅子是想着放租出去的。于是范禹先跟他们将这宅子定了下来,连到时租宅的定金都支给了。
他这段时间也仍旧是在买人和雇人的,不过新来的这些人也只能在旧有的两个宅子里先挤挤。
等他城西那一区的小吃摊稳定了下来之后,他又去实地查看了几次,倒不见有什么让他操心的地方,新摊档上有三分之一的人是由老摊档上调过去的,有那些熟手的伙计帮忙在档上照看着新手的伙计,也就不需要范禹在那里看着了。
他最近一次去新摊档查看时也是自己驾的马车过去的,想着看完了这一次回去后就要着手再弄一条这一式一样的马车队在城北。
哪知这次他去了后,本来看着一切都是好好的,却让他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周围一些不大友善的眼神。他当时按捺住了心里的情绪,只在回去了后将这事细想了想,又在第二天暗中使人打听一下他家这一条新生意车队附近那些邻居小贩都是些什么来路。
过了两日,被范禹使去打探消息的人报与他知道,说那些邻近做些小买卖的商贩中有那么两三个本是在城南大启街上做他们的也是一样卖吃食的小买卖的,结果自有了范字小吃之后,他们的生意也是日渐艰难了,之后他们就将自家的小买卖挪至城西这一处来做,哪里知道如今范字小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