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
“马帮亡啊。”见人不解,司徒晨牙一咬,提醒道。说完,连自己都感觉有些狗血。
“这个啊!”眼角余光扫见司徒晨难得慌乱的模样,贾赦坏心眼的故意拉长了语调:“家仇啊!”
司徒晨俊脸一跨,黯淡无光。
“好了,不逗你了。我祖母早就不怨了,”贾赦笑道:“否则她也不会把那段往事当传奇给我说了。你家当年祖宗干的事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况且,按着霸业论,太祖老人家也没做错什么。道上混的,成王败寇这个后果还是承受得住。更何况,老人家对我们贾家也多有抚照。我祖母在他驾崩后还给我未见过面的舅爷写过信的,舅爷说:“司徒家能治好天下,他也就心满意足,他日入了黄泉,也可以跟其他人交代。”
“轩辕氏一听姓氏,就是个明事理的。”司徒晨谄媚的恭维一句。
“现在西南最大养马场是轩辕旁支的。”贾赦神秘兮兮的凑近司徒晨说完,然后看人神色一顿,不由笑道:“我说你也太别扭了!我爹他们都没担心,你整日跟个小老头一样东想西想的,最重要的是明明时时刻刻都替你父皇各种考虑,却要装忤逆!”
“我替我自己考虑不成啊?”司徒晨不想当孝子,陡然拔高音调,反驳道。
贾赦:“……因为我?”
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司徒晨:“……”
两人视线相对,很快便别开了眼,各自端茶静泯。
一盏茶过后,贾赦眼角左右瞄瞄司徒晨,见人板着脸跟泥塑雕像般凶神恶煞模样,绞尽脑汁思忖了一会,纵然他们亲密无间,玩过各种姿势,知晓重生的秘密,但他一点都不了解司徒晨。
这个心思复杂的床伴,就像六月天一样,说变就变,忒复杂。
感觉心有点沉还有点钝钝疼,像胸口碎大石了一样,又沉那些碎片又扎着他血肉模糊。
长时间的静默,让车内流动着的气氛愈发僵渍,贾赦觉得再不出声,恐怕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
恶狠狠的喘了一口气,贾赦搁下茶杯,一拍茶几,道:“哎……你说句话啊!”说完像是为之前的尴尬找理由,贾赦苦口婆心劝着:“替你自己考虑也没啥啊,反正现在咱两关系不错,你想着讨好我祖母也是应该的嘛。”
司徒晨闻言,觉得自己在庸人自扰,从鼻音发出一声轻哼,以作回应。
这大概就是人挂在嘴边形容他爹的“傲娇。”贾赦在心里默默的翻个白眼,但面上就差没写着“我是一家之主宽容慈善”然后瞅着司徒晨像是在看无理取闹的小孩,充满了宠溺之色,自己压着有些沉闷想哭的冲动,体贴的转移了话题,道:“别纠结这个了,我跟你说当年轩辕家的确家产捐了大半,可人好歹当了那么多年的绿林好汉,尤其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金子妥妥的多。你脑袋里不是有很多奇思妙想嘛然后又缺钱,不好动国库的?你等会嘴巴甜点,留一个好印象,过段时间我跟祖母提,她一定会答应下来的。”
司徒晨怔怔的看了眼贾赦,心中没来由叹口气,接过递过的台阶,从顺如流且好奇:“有钱?上辈子修建完大观园后,可有不少人说你们发绝户财的。”
“那是宝玉一男二卖,关大老爷我什么事情?”贾赦见司徒晨面色和缓了一分,心里默默松口气。他大老爷爱颜的,见惯了司徒晨似没心没肺的坑人模样,一下子正经起来还略不适应。面上却摆着不满神态,跟人抱怨:“我还让了不少土地,更是被借走了众多古玩!结果就成了皇家园林,皇家御用之物了!”
“谁叫你是土豪呢!”司徒晨取笑了一声:“不是说开府两位老人家私产都在你手里吗?”
贾赦点点头,道:“也许是我让出荣禧堂,太太有愧或者怕我闹起来,账房从来不对我设上限。我当然是花公中的钱了。祖母给我的本来就是金条,祖父给我的我也转金条,然后找了摸金校尉,以毒攻毒设置了些机关,分好几座山头,埋了。”
司徒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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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晨被贾赦的壕气给闪瞎了眼睛,总觉得能教出个找盗墓贼的孙儿,外加轩辕如此自带王霸之气的姓,对接下来要拜见的轩辕老夫人不免有些发憷。
等到了京郊驿站,司徒晨还没来得及寻脑海中的记忆侧面刻画老夫人的形象,便见贾赦一个箭步窜上楼,迎着一满头白发的老者下楼。
恩……老者?
司徒晨眨眨眼,定睛看了眼,才缓缓舒口气。虽穿着素雅的男装,但容貌可亲慈祥,只不过剑眉入鬓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飒爽英姿。
“也不知你爹那个混小子在闹什么,一路走来老太婆在哪都能偶遇个官家夫人小姐的。”轩辕氏眉眼间带着抹忧愁,视线在司徒晨身上打转了一圈,伸手在贾赦脑门上弹了一下:“你的礼呢?”
“祖母!”额头的触感一如往日,那般温暖,贾赦眼眶一红。重生有些日子了,他想起上辈子的自己干的傻事,就觉得没脸见人。下了决心等自己墨水多些,办些实事,然后直接呆庙里陪祖母一段时间,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祖母回来了。
一听贾赦带着些哭腔无限委屈的呼唤,轩辕氏目光一扫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子,看着人面色带这分坚毅,向来无忧的眼睛也带着抹历经世事的沧桑,想起家书以及自己派人暗中潜入京城打探的种种,有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