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里,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依赖的人。
“我们不试试能不能推开这棺盖吗?你不会真的想死在这里吧,一个棺材里同时葬了正魔两道的领头人,这乐子就大了”吴言的话打破了沉默,若是冷御有夜视能力就会发现那个一向脸皮厚的人现在耳根子在泛红。
“你可以试试”冷御没有动,只是放在吴言腰间的手也没有拿走,拥着吴言好像在抱着自己最后的东西,也许两个人死在这里也好,那个什么墨轩,什么魔教,什么陶战……都没有能力从自己手里夺走这个属于自己的人。
吴言能感觉到身上的生机在流逝,甚至身体也有些冷,他知道这棺材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但用尽全力也不能推开那厚重的棺盖,甚至连内力用上了也没有让那棺盖移开半分,吴言不由感觉到有些泄气。算了,吴言感受到那两只缠住自己的胳膊,现在既然他们没有反抗冷天启的能力,那就交给命运来裁决吧,是生是死,只要有身边这个别扭霸道的家伙,他都不介意了。
冷天启皱着眉头,想不到竟然有人在最后一刻跳进了那死棺,随着那和自己作对了几十年的前任魔教教主的惊呼,才知道那明知道可能会死还往棺材里跳的人竟然真的那个冷御喜欢的魔教教主。
看着那个运起轻功飞上来的和自己争了几十年的前教主吴天,冷天启撇起嘴角,放任自己倒在那白玉麒麟棺里,斗了几十年,最后赢得还是他,他会长生不死,于是长存,而吴天再强大也不过是时间之下的尘土。吴天,你到底还是输了。待到本尊醒来之时,不仅你要死,就连魔教也会彻底灭掉。
原本漆黑的天际像是收到什么信号,逐渐泛起丝丝血色,那不详的颜色笼罩着整个世界,没人能够超脱,生死逆转,乾坤颠倒,在冷天启倒在白玉棺前来不及阻止的前教主吴天被那阵法中徒然升起的气旋阻隔在阵法之外,想起刚刚跳入黑色棺椁的吴言,吴天的眼眶登时红了。手里的剑被他捏的呼呼作响,最后坚硬的寒铁剑被震成几块。
雷声阵阵,没有预兆的,那水桶粗细的深紫色闪电落到那两只棺椁上,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朵生疼。闪电不断,雷声不停,那闪电一下下打在黑色的棺木上,诡异而惊吓。
那黑玉棺椁中,随着那闪电的下落,生机流逝的更快,冷御紧紧将吴言禁锢在怀里,不让他挣动半分,丝丝闪电在棺木上流窜,吴言想要挣开冷御,那个人已经受了伤,不应该再护着自己,可当他有所动作的时候就听到那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乖,不要动”。
声音有些弱,但却成功让吴言停住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感觉到生命的流逝,或许他们再也见不到对方,或许他们的路已经到此为止。但是吴言已经满足了,尽管如此,吴言却不满他总是被冷御压在下面,他们成亲之日的时候他就被这家伙这样那样的摆弄一晚,他才不满到这时候还要被冷御压下面,要死也要有个做攻的意识。
翻身将冷御压在下面,吴言突然地强势让冷御呆了片刻,但随即便微笑的接受了那人的保护。不知怎的,冷御突然发现这样的吴言也可爱的紧,或许对于他来说,不管是怎么样的吴言都是自己喜欢的,甚至他这样别扭的守护也让冷御觉得心暖。被抽离的体温和生机都比不过吴言现在带给他的感觉。
两只棺木下那阴阳五行法阵在魔教众人的眼下开始旋转,一道道巨大的雷电随着点点的雨点砸下来,黑色的死气和青色的生气被那雷电推动,缓缓在那阵法的基础上变化着。
在场的魔教众人眼中大都是湿润的,他们的教主消失在他们眼中,墨轩一次次的想要冲进阵法中,却又被一次次弹回去,黑色的眼睛被红色的血丝爬满,最后只能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张老这时候才是真的后悔了,他就不应该撮合冷御和教主,也不应该将冷御的位置告诉吴言,白白把他们教主也给搭进去了。
大妞呆滞的跪倒在地,任由裙子被沾上泥水和污迹,那把大剪子被随手扔在一边,隐隐啜泣。
那阵法还在变化,但没有人有心情注意它,他们的目光都停留在那被闪电劈中的黑玉棺木上,黑色的死气与青色的生气在纠缠,最后各自聚集在一起流动一样的成鱼纹样式,若是吴言在棺木之外便知道那不断变化的阴阳鱼正是太极图式,阴阳轮转,相反即相成,这道理在哪个世界都是互通的。
看不到外面变化的吴言确实感觉到意识逐渐被抽离,和着那生气与生命,逐渐在远离他,被他压在身下的冷御身体变得冰冷,他已经无法从中汲取温暖,只是吴言还是不忍心放开,抱着有些僵硬的没了声息的冷御在黑暗中沉沦。
吴言惨然一笑,看来他们真的要成为历史上第一对死在一起的正魔之首了,吴言伸出无力的手,拂过冷御的发丝,看着那人已经睡熟了的样子,吴言贴近那人的耳根,将那几个一直说不出口的字吐出来:“冷御,我,已经爱上你了”。
“冷御,很久之前好像就喜欢上你了”
“冷御,你听到了吗”
“冷御……你要是再不回答那我以后都不对你说这三个字了”
没有了声息,也没有回应,冷御的身体只存了稍许的体温,只是还不死心的环住吴言的身体。吴言却控制不住自己眼眶中滴落的水滴,让它滑落下来。
吴言从没有想过哪天会搂着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