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得回来的,不是吗?但你怎么可以跟别人上床,我一想到就要恨得发疯。原来赵钦真的没有骗我,”他的手扼上了章九的脖颈,“你们真的做了那种事,还不止一次两次。”
他的手收紧了,然而很快又放开。他在说他恨得快要发疯,但神情和语气却都很平淡,就像和章九在说今天的天气有些糟糕。“不过,你别怕,我不会真的杀了你的,我对不起你,这是我一辈子的罪过。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生你的气。如果你能感知到我的痛苦,你就会明白,你这样的报复有多成功。之恒,我们从头来过吧,不要再这样互相伤害,把什么都给放下,就像从前那样,一起生活,你要是不想工作也没事,我养着你,我们会变成以前那样,你依赖我,就像一只小宠物依赖主人,那样难道不好吗?我虽然骗了你一些事情,但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那些,一辈子爱你,一辈子宠着你,这些话都是真的。我预备了要和你一直过下去,过完一生一世,然后葬在一起。不过你大概不会相信,不相信也没关系,我们还有好多的时间,我会让你一点一点地相信。我们不急。”
他将手穿过对方的膝盖窝,然后将章九整个抱了起来,走向外面。他一边走一边说:“发现这里是哪里了吗?对,这是我们以前住的那栋小别墅,现在我们又回来了。老实说,你不在的那段日子,我一点都不敢在这里多呆,这里全是你的影子,我怕我会崩溃,然后我就搬了出去,住在你刚才呆的那栋老公寓里。我们现在一起搬回来,好不好?”他将下巴搁在章九的头顶上轻轻蹭着,语气和煦。“说真的,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好好地照顾你呢,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知道你有起床气,知道你习惯买的衣服牌子,没有谁比我了解你的生活习性,我们很契合,没有必要分开。”
章九被他抱到了餐厅,一句话也没应他。桌上是几个洁白简单的瓷碟,上面盛了简单的西式早点。李世远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让章九保持那个蜷缩的姿势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端起一杯热牛奶,杯口抵着章九的嘴唇,“喝一口。”他说。章九撇开了头,面无表情。
李世远放下了玻璃杯,又叉起了碟子中的一块培根,“那就吃一口这个。”章九还是不搭理他,嘴唇闭得死紧,像撬不开的一个蚌。李世远叹了口气,“你乖乖吃东西,我就帮你把绳子解了,好不好?”
章九盯着他,眼神极冷,他开口的声音沙哑:“……我不会相信你这个小人。”
“你没得选择,只能相信我。要么把牛奶喝了,要不就一直被绑着。”
他在李世远的注视下沉默良久,然后朝装牛奶的杯子扬了扬下巴,李世远将杯子凑到他嘴边,喂他喝起来,真正像一只被人豢养的动物。他喝得很快,几近于饥饿,但其实他一点也不饿,倒是想吐得紧。喝完之后,他舔了舔嘴唇,“快把我绳子解了。”
“你得保证乖乖地,我就帮你解了。”
“少废话,快点!”他凶神恶煞地,看在李世远眼里却觉得像无力的撒娇。
李世远抽了一张纸巾,帮他擦掉嘴角乳白的奶渍,又吻了吻他柔软的嘴唇,它们紧闭着,像坚硬的蚌,但只是看起来硬,本质还是软的甜的。章九扭开头,眼眶气得通红。李世远向下吻着他赤`裸的脖颈与前胸,章九躲避,身体摇晃着,要从他大腿上跌落下来。李世远抱紧了他,起身往室内去。他将章九端端正正地放在床上,章九说:“解绳子,不要让我再说一次。”
李世远却开始在旁边的柜子里翻找东西,他翻出来一个蓝丝绒盒子,打开以后,章九发现那是几块碧绿的碎玉,看在他眼里却像几缕腐败的树叶。他看着李世远,后者坐在了床沿,揽过他的背,将他搂在怀里,开始讲话:“我很后悔那时候没跟你说它的意义,我从来就不太喜欢把话讲清楚,这是我的不对。现在我想让你知道,这块玉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没对你说过我的过去,你知道我跟我爸关系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不好,”他轻柔地抚摸着章九的腰,“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一定是个被家里宠坏的小孩,因为你跟我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完全不一样。可能因为如此,所以我一直也没能跟你说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之恒,我五岁开始就没妈了,她是被我爸在外边找的女人活活气死的,她有心脏病,我爸和那女人是故意的。那个女人还带了个比我大五岁的男孩子,雀占鸠巢,从此我在李家就成了二等公民。不过在那之前,我爸也没施舍过他的父爱,所以也没什么所谓。真正有所谓的,是我妈没了,还多了个成天欺压你的‘哥哥’。你可能觉得我在找借口或是博同情,但事实确实如此,我一直相信万事皆有因果,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可以追溯源头,我想我是个不能爱的人,也不会爱的人,这件事从我五岁开始就注定了。一直以来,我都想脱离李家,走自己的路,证明给我爸看——没了他我一样能很好地站立在这个世界上,而他是个有眼无珠的傻`逼,抛弃了自己真正优秀的那个儿子。我知道这样很浅薄,我总是说你浅薄幼稚,但其实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他笑了笑,章九一言不发。
“长久以来,除了反抗我爸并且追逐学业事业的成功以外,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程乃谨……他很憎恨你,你在他眼里是个不配做兄长的恶人,他在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