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打五十大板。你查他还赖他不监视你?再说,说不定就是巧了,你想多了。”
苏建辉叫来服务员付了钱,拿起刚停下的手机,略显无奈地说:“我倒希望咱俩都想多了,想得多啊心累,走吧。”
苏建辉刚回到车上,电话又响了,这次他接了起来,调整了下呼吸尽量温和如常。
“我在回家的路上,有事等我到家再说吧。”
电话那头背景传来沙沙的声音隐约夹杂这车子鸣笛声,西泽洋的声音焦急不安:“建辉哥,我做任何事都只是为了想留在你身边而已,你信我。”
苏建辉沉默了一下问:“你现在在外面?”
“建辉哥你别挂等等我,我看见你了!”
酒吧停门口不大的一块儿停车场人来人往,西泽洋一身黑色运动服完美的融入在夜色里,酒吧门口旖旎的彩灯晃到他显眼的发色。
苏建辉走下车,几乎想张开双臂像每个回家的晚上一样给小孩儿一个熊抱。西泽洋很喜欢他抱着他揉揉他的头发,比起情人间的缱绻更像是中年父亲和少年儿子间的宠溺亲密的方式。大多数时候,苏建辉把小孩儿当自己儿子看,小孩儿对他的爱意里他觉得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依赖。
然后小孩冲入停车场的灯影里,苏建辉终于能看清他的脸时那样专注地仿佛饥饿的猎豹盯住猎物的眼神,却叫苏建辉止步不前,冷眼看着小孩焦急地向他跑过来。
在家里,在只容得下两个人的小空间里,他来不及去认清小孩儿从不肯显露在他面前的另一面,就像他从来也不愿意把工作上的事情过多地在小孩儿面前袒露一样。他们从不言说,但彼此保留着对对方另一面的好奇和尊重,是他越过线去戳破了小孩儿对他来说是陌生的那一面,但小孩儿远比他想象的更复杂更无情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在自己面前单纯乖巧的孩子。
西泽洋冲过来,手像坚固的手铐一般钳住苏建辉的胳膊,气喘吁吁地说:“建辉哥,我有话跟你说。”
“真巧我也有话想跟你说。”苏建辉眼神中带着疏离,冷言冷语地问:“但是我想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西泽洋大口大口喘着气,欲言又止。
“回答不上来?西泽洋你藏的真够深的,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苏建辉的冷言冷语犹如利刃刺穿西泽洋的心,他是太害怕失去苏建辉才会失了分寸,不顾一切发疯似的跑来找他。
“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趁着我现在有点醉了,你大方点儿一次都告诉我吧。”
西泽洋两只手抓着苏建辉生怕他跑了似的,夜晚零摄氏度以下的气温,呼出的气体迅速变白,西泽洋的双手被冻的通红,额头冒出的汗顺着鬓角留下来他低头用肩膀蹭掉。咬了咬下唇,在苏建辉几乎以为他不准备回答的时候他却懦声问:“你没有秘密吗?”
苏建辉吸了口气,“我有秘密,作为交换,我也打算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西泽洋抬头看向苏建辉像是在判断他说会和他交换秘密的可信度,“那胖子昨天去过医院找杨子,我知道他肯定会跟你说,我原本打算今晚跟你说的,可是他却约了你,我怕你生气,所以我……”
苏建辉打断他,“我问的是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别告诉你是猜的,这话搁在三个小时前我准信,可现在你告诉我我应该信吗?”
西泽洋终于不再怎么喘了,却在刚要说话的时候剧烈的咳嗽起来,苏建辉终于还是不忍心对他横眉冷目,拍了拍他的背,拉开副驾驶车门。
“天太冷小心冻感冒了,进车里去,我去后备箱给你拿点水。”
西泽洋小心思还在徘徊要不要撒手坐进车里,苏建辉一如往常摸了摸他脑袋,说:“听话。”他便像听到了指令似的,乖乖地坐进车里等。
苏建辉开足了空调,却没有打开车内的灯。眼前是“夜巢”酒吧绚丽的灯牌,西泽洋掀开心底最深处最不堪的秘密,把完完全全的过往剥开在苏建辉面前。
“十岁那年我妈去世,我那时候并不怎么伤心,我不懂死和睡着了有多大的分别。但我妈去世后我的世界全变了,我才渐渐知道死原来那么可怕。我被送到美国,没人关心我是不是挨打,是不是会饿,会不会冷。我爸和我哥为了拿到我手里的东西,叫小姨一家不断的审问我,他们给他钱叫她打我虐待我,我被关在车库里整整五年。要是没有我妈给我的东西,我可能活不到遇见你。”
苏建辉很吃惊,上次小孩发烧时不寻常的举动让他隐约猜出小孩儿在美国生活得不太好,当时他单纯地以为是小孩儿年纪小加上性格懦弱些被侵犯也不敢告诉大人,只能自己默默承受。却没成想小孩在美国的十年过得是这样的生活。他曾经不解小孩儿从美国跑回来为什么不去找他哥哥反而找与他完全不想干的自己,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自己一次一次固执的把他送回他哥哥手里以为是为他好,却原来是把他送入虎口。
“那胖子是不是说我不肯放过我爸和我哥?你觉得我狠?可他们对我狠的时候你根本没看见!建辉哥,只有你,你关心我,你对我好。”
苏建辉一歪头西泽洋一脸要哭的模样,“你小子可别哭,车上的纸用完了。”
“我只有你,如果连你也要离开我,我一定会发疯。”
苏建辉也不知道自己想证明什么,只是语气寡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