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诺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个仓促的笑:“妈,不是您让我出国的吗?我这、都习惯外面的生活了,我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总不能一直帮您看着那些明星吧?那毕竟不是我的事业。”谈斯诺随手拿了水果刀刻着一只苹果,不大会儿的功夫,苹果里就雕出了一朵j-i,ng致的小花:“再说,您也知道,我学的金融,专业也不对口不是?”
“专业不对口怎么了?你在外面倒腾那个小公司,能跟嘉影比?”谈月皱着眉头,把水果刀夺走,扔在一边:“嘉影是你妈这么多年的心血,妈只有你一个女儿,不交给你,难道让外人拿走?你看这些天来的公司董事,哪一个不想多分一杯羹?看着一个个脸上带着笑的,可保不准哪个就等着你妈倒下,然后背地里捅我刀子!斯诺,你怎么这么固执,你是妈唯一的女儿,我不指望你,我指望谁?”
将手中的苹果递到谈月手中,谈斯诺笑着拦着谈月的肩膀,带着哄劝的口气说道:“我的妈呀,嘉影在您手上好好的,您干嘛给拉着我不放?我那公司虽然小,可也是我的心血,都是心血,怎么我的就不能跟您的比呢?当初可是您非一死二活的撵着我出国的,当时您是怎么说的?说话怎么还不算话呢?”
“我那是、我那是让你出去学东西的。”谈月眼神有些飘忽:“既然学完了,该回来当然要回来的。”
谈斯诺皱着眉头还想再说什么,就见谈月皱着眉头捂住了胸口,神色一敛,忙急声问道:“怎么了妈?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我去叫医生。”
“不用。”谈月伸手按住了谈斯诺的手,捂着胸口停了一会儿才说道:“有些发闷,不碍事的,你给妈倒杯水来,歇会儿就好了。”
玻璃杯端在手里,谈月一手拉住谈斯诺,低头看着水杯,好大会儿才继续说道:“斯诺,你是知道你妈的,我这辈子就不服输,我自己把你拉扯大,把嘉影拉扯到现在的地位,不管经历了多少的风雨灾祸,我都能顶得住,绝不会轻易低头妥协。你看,妈现在跟你低头呢,不是因为我扛不住顶不住了,斯诺呀,妈顶得住也扛得住,可这身体它不行了呀。”
谈斯诺感觉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在轻微的颤抖,紧接着手背上酒滴下了温热的泪滴,谈斯诺一脸的震惊,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见她妈掉过一滴泪,她永远都是那个j-i,ng致的女强人,披荆斩棘无所畏惧,可现在,她竟然哭了。
“妈。”谈斯诺喊了一声,心里有些歉疚,她选择逃避,答应出国一走这么多年,甚至动过再也不回来的念头,如果这次不是因为她妈心脏突然出了问题进了医院,她也不会这么匆忙的回国。
老实话,谈斯诺还没有做好准备,哪怕她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应该放下过去,那人说不定早就嫁人生子过着她相夫教子的生活,说不定早就把她忘了,可她依旧会害怕某天在街角无意的遇见。
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妈老了,斯诺。”谈月嗓音有些沙哑:“身体也不行了,这次你能赶回来看看妈妈,那下次呢?斯诺,你长大了,妈不该拦着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儿,可,你总得为妈妈考虑一下吧?我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想自己的闺女的时候,只能透过冰冷的电子屏,妈想摸着你的脸,就跟现在一样,你能体谅妈妈吗?”谈月轻颤的手抚上谈斯诺的脸颊,像是触摸着稀世珍宝一样,眼中的泪滴不停的往下掉。
“我怕,万一哪天,我这身体不争气,妈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了。”
“妈,别说了,我、我不走了,留下。”
谈月脸上有泪,泪中带笑,拉着谈斯诺的手连声说着好,只是泪光中闪过了一丝的j-i,ng光,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轻易不能察觉的得意之色,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底,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是她教大的女儿,她最清楚谈斯诺的软肋在哪儿,最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能让她妥协,当初既然能让她心甘情愿走,如今也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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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了最后的行李,梁易安看着住了一个多月的病房,有些欷歔,离开这里之后她会去哪儿又是未知,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她去熟悉温彤所说的那个属于她的世界,一个对梁易安来说基本陌生的世界。
“彤姐,怎么还带个轮椅过来?我可以走路,没关系的。”看着温彤推着轮椅进来,梁易安有些不好意思:“都好的差不多了。”
“能少走点路就少一点吧。”温彤推着轮椅:“伤筋动骨一百天,说是回家养着,也不能大意,要不是为了那个戏,我也不愿意你现在就出院。”
“辛苦彤姐了。”
这些日子都是温彤在忙里忙外的,说不感激,那都是假的。
温彤不厌其烦的跟讲她的工作,她的那些不记得的过去,跟她一起期许她们的未来,鼓励她,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逗她笑,讲笑话给她听,温彤在用自己的方法来充实她未知的世界,就像温彤亲口说的那样,她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梁易安,她们是家人。
“有什么好辛苦的,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温彤不在意的继续说道:“我现在是交接时期,星光那边的活都让出去了,不伺候你,我也没事儿干呀。”
“对了,《双姝记》的导演跟制片这个周末会到新城来,我约了他们一块儿吃顿饭,把你的事儿说说。”温彤推着轮椅一边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