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泊车的小弟走过来准备给他打开车门,他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走一会儿。”
小弟愣了一下,天还下着雨,他显然也没有找雨伞的打算,大冬天淋雨可不是闹着玩的。
略迟疑了一下小弟跟过来说道:“我给您找一把伞,您稍等一下。”
振武没有理会,已经走进了雨里,冰冷的雨打在脸上,让他的头脑变得清醒了一些。
可头脑的清醒丝毫没有让他的心情变好,反而越来越糟,再见振文的一幕幕清晰的就在眼前,振文的躲闪、逃避、僵着的身体、还有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有一丝勉强的样子都在不停地刺痛他。
他不停地在心底告诉自己,就算他再怎么自责,愧疚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他们现在已经是幸福的了,他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一切都将是圆满的,他已经揭开振文的伤疤让他痛了一次了,没有必要再去深挖了,不要再去想了,只要以后开心就好了。
可这些想法刚刚冒出来就很快消失了,那些振文经历的又再次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久久挥之不去。
振武的手指尖已经冰冷了,他的脸似乎也开始有些麻木起来,感觉不到雨水刺痛皮肤的感觉。
身后一阵匆匆的皮鞋发出的脚步声伴着振文的焦急的声音冲进了他的耳朵,他没有停下来,甚至想要逃开。
赶过来的振文已经走过来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正撑着一把酒店专用的雨伞。
“振武!你有病啊,大冬天的淋雨?”随即振文感受到振武冰冷的手,忙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哈着气,眼睛却抬起来看着振武。
振武把手抽了回来,背在身后,看着振文的目光有些恍惚。
振文愣了一下,振武从来都是抓着他不放,从没有把手抽出去的时候,振武的眼神更让他心一慌,刚刚握着振武的手还擎在那里,呆呆地问:
“你怎么了?”
振武嘴角硬挤了挤,挤出了一点笑容:“没事,就是喝多了想在雨里走走清醒一下。”
振文有些紧张地抚着振武的脸颊,同样是冰冷的。振武在他碰到的时候躲了一下,却在躲了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任振文抚摸着。
振文眉头蹙起,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振武的脸,想要从上面发现什么:“你不像是没事,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啊?”
振武自嘲地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我好像从来都是平安无事的那个人。”
振文微微侧头,思索着振武话里的意思,却想不明白:“什么意思?你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算了,天冷,我们回家吧,哦对了,是不是都散的差不多了?”振武一边转移话题,一边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搜索着计程车的影子,却发现他的车就在他的身后不远的地方。
“嗯,我出来的时候和爸打过招呼了,说是你喝多了,我们先走。我叫他跟着的,这样的天很难打到车的。”
振武视线再次闪过振文的眼睛,伸手搂着振文的腰,让两个人紧凑地在撑着一把伞下等车开过来。
没等小弟下车,振武已经坐进了后座,振文上了车,回头看了看振武,才挂上档启动车子,车内变得很安静。
振文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面的振武,车厢内昏暗的很,他看不到振武的表情,而此刻振武正侧着头看向车窗外面,似乎打定主意不准备看他。
这样的反常,让振文满腹狐疑,可雨天路滑,车轮的几次空转让他不得不专心握着方向盘,他只能先沉默着,等着振武开口。
一直到了地下停车场,振武都没有说一句话。
下了车的振武没有等他,而是自己走向了电梯,振文跟进来的时候,感觉到振武的身体略微朝着旁边挪动了一下。
振文按耐不住了,急切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要告诉我你没事。你最不会说谎的忘了吗?”
振武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看着除了振文以外的地方。
振文转向他眼睛看着方向,伸手锁定了他的下巴:“你干嘛躲我?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振武动弹不得,眼睛低垂着看着振文的唇,伸手把振文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开,反过来双手捧着振文的脸,凑上自己的唇狠狠地吻住振文。
振文对振武的突然的亲近有些茫然,睁着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振武低垂的眼帘和颤动着的睫毛,缓缓地,他伸手轻轻搂住振武的腰,吻了回去。
电梯门被打开,一个挎着红色提包,穿着黑色貂皮大衣的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刚要迈步进电梯,看到眼前的激情拥吻着的两个人,呀的一声收回脚,瞪着画的j-i,ng致的眼睛呆了呆,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才回神马上伸手拦住了电梯门:
“喂,你们要亲热回家去亲热,就这么急吗?这电梯又不是你家的卧室?”
振武放开振文,不过显然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话,而是因为振文已经缺氧地喘息起来。
振武侧头看着女人,振文红着脸也转过头来。
女人被这么看着,表情变得更加不自然:“看什么?我没有说错哦!”
振武搂着振文退了退,让出一个位置给女人。
女人看了看空出来的位置,迟疑了一下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我,我还是坐下一趟好了。”
振文看着电梯门关上,忍不住低头轻笑着:“她被我们吓到了。”他以为经过刚刚的吻振武已经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