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秦都这么说了,阮眠便没有再生疑,兴许大家真的很需要他一起去完成这次作业。
他也很高兴能找到一点机会融入集体,像在fore的时候那样融入。
转眼到了周六,一大早海秦的车就在门口按响了喇叭。
“阮眠!”
b国的天气微凉,四月份了还只有十几度。
阮眠为了见路屿森,特意换上了新买的鹅黄色海马毛针织衫。
他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着,要和恋人见面的兴奋撵走了他所有的睡意。
海秦来的时候,他正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握着相机。
“海、海秦?”阮眠很意外。
他眼下有一点黑眼圈,一看就是没睡觉,眼睛却亮的吓人,整个人疲惫却又神采奕奕。
“我来送你去机场。”海秦在车窗里探出头。
阮眠不好意思了,他没想到对方对他这么好:“啊?我、我自己可以去的,太麻烦你了。”
“你没车不方便,我家离你家又不远。再说了,我们是朋友啊。”海秦不甚在意地说,“对吗?”
阮眠感动点头:“嗯!”
等阮眠上了车,海秦又问:“你还会拍照?”
阮眠说:“对。我、学过。刚才拍了日出。你要看吗?”
他按开相机屏幕,海秦便凑过去看,意外地发现他拍得还不错,这个城市钟楼、尖尖的房顶、天边的朝霞,都被他完美收入相机里,看起来像一副画。
“好漂亮。”海秦这么说着,眼睛却看着阮眠的脸。
阮眠无所察觉,他还低着头翻看照片,挺翘的鼻梁下是一张淡粉色的唇,正絮絮叨叨:“很简单的啊,我用了三分构图……如果是路屿森可以拍得更好。”
海秦喉头动了动,赶紧把目光放回车前方:“我开车了。”
阮眠看了一会儿相机上的照片,除了他今天拍摄的日出,还有很多来b国后拍摄的照片,基本上每天都有。他给自己定了计划,每日一拍,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失去对美的嗅觉,毕竟他喜欢的那个人擅长掌控一切的美。
到机场有一段距离,阮眠靠在窗户旁睡着了。
分开一个多月,阮眠却已经觉得像过了一年那么久,他已经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想路屿森了。
他在学校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在家的每一天却又过得很空虚,时间对他来说真是过得既快又慢。
阮眠实际上已经打定主意,旁听结束后也不会选择在这里念书——国内也有不错的音乐院校,如果他还要深造的话,完全可以参加正式的考试继续读书,而不是要和路屿森分隔两地这么远。
如果像哥哥说的那样,在一起太容易爱就会没那么深,他觉得半年已经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了。
毕竟对他总共才十几岁的人生阅历来说,半年已经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这次却没有等到路屿森。
航班没有晚点,阮眠看着那个航班的人一个接一个出来,直到他们都走光了,他也没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
海秦问:“你男朋友确定是坐这个航班?”
其实他想问,会不会是在经济舱的出口?毕竟年轻人很少有会直接选头等舱的,但是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问。
阮眠笃定道:“是。”
他开始给路屿森打电话,电话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怎么了?
他开始有点慌了。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你有他照片吗?我去帮你找找,也许走散了。”海秦问。
阮眠回过神来,赶紧翻出路屿森的照片给海秦看。
看着照片上一身西装的男人,远得高不可攀,海秦失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男朋友的照片——真正的男朋友。”
“这个就是、真,真的啊。”阮眠疑惑,他又翻了另一张,“他叫路、路屿森。”
海秦道:“别开玩笑了,你要是想我帮忙的话,就给我看你男朋友的照片,你今天来接的那个人的照片。”
阮眠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
什么意思啊?
他说:“就是这个啊,海秦,我没有开玩笑。”
看着这个比自己小的少年一脸认真,海秦觉得对方似乎过度沉浸于幻想中了:“路屿森怎么会是你男朋友?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因为他是我哥哥的好朋友。”阮眠道。
“好吧,你哥哥是谁?”海秦问。
“我哥哥是阮春。”阮眠回答,“啊,你、你不要告诉别人。会有记、记者来八卦的。”
海秦抱着脑袋,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当然知道阮春是谁,对方前不久来b国参加了电影节,因为是华人,还引起了一番关注,电影也在b国院线上映了。
穿着普通,上学放学靠公车,家住普通居民区公寓,亲口说过只有爷爷一位长辈……叫他怎么写相信阮眠说的话呢?怎么可能是大明星的弟弟?哦,对了,因为阮眠和那个大明星同姓?
“阮眠,我想和你谈一谈。”海秦说,“等回去之后。”
他在这里陪阮眠,直到阮眠自己愿意离开为止。
阮眠自己会明白这里根本没有他幻想中的男朋友。
“绵绵。”
嘈杂的厅内,一道男声忽然响起。
阮眠刹时回头,看见日思夜想的路屿森出现在了出口处。
路屿森身高腿长,本来就极为惹眼,出口又没有其他人了,一时间简直成了他的t台。他的模样远比杂志和照片上更能给人冲击力,深邃的五官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