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个挨千刀的闷油瓶还知道回来?我大喊了一声“小哥”,接下来的“别过来”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闷油瓶已经把那只猫的脑袋给斩了下来,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什么,一下从草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小哥!”我赶紧爬起来往他那边跑,余光瞥向周围,已经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尤其是火光,在这里简直就是活靶子。闷油瓶做完了这一切也站起来,看着人群反身就拉起我往另一边跑,我也知道现在不是问什么的时候,免得被人抓住难解释清楚,索性还是跑了好。
毕竟也没出什么大事,所以闷油瓶带着我跑了一段就停了下来,我趁这时候把气喘匀了,想了一下,提议先回一趟家里。
闷油瓶没有什么意见,点了点头伸手把我拉到路灯底下去看我的衣服。我这才反应过来,不禁一下有点后怕,说不怕死是假的,为了闷油瓶我能放宽心去拼,也并不代表我能到自己大无畏去送死的地步。
夏天都是穿的短袖,我抬起胳臂到处看了看,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心里忽然侥幸起来,闷油瓶在检查之后明显也是松了口气的模样,我朝他笑了笑,不得不说还是挺庆幸自己踩上了这么个狗屎运的。
“小哥,你之前去干什么了?”
闷油瓶大概也没意外我会这么问,淡淡开口道:“医院里面看看。”
里面?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医院里面有地方不对劲,之前你……我进去看过,这次再去确认一遍。”
“那结果呢?”
闷油瓶摇了摇头,“她已经走了,医院是安全的。”
他?闷油瓶难道指的是阿怡?我没再追问下去,估计问出来也不会熟到哪儿去,近几天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既然闷油瓶说了安全,我也就懒得再管那么多。由于时间比较晚,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安静得很,而我跟他也再没太多的话讲,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到铺子门口的时候,却忽然被几个人拦住了。
“三爷!”
黑暗里我还没看清楚人是谁,就听见对方叫了一声,这才认出来这家伙是底下一个盘口的人,其他几个在后面跟着恭敬喊了声“三爷”,然后就围上来寒暄,我看了看面前的这几个人,心里冷笑了一下。
我之前确实是交代过手底下的人我不见了要去让人找我,也和他们说过盘口的事情怎么应付,日久见人心,不过这来的也不一定是真心盼我好的。我现在是没事人,身上也就脏了点,如果现在去半条命的话,指不定过几天底下会出什么乱子。
我回了几句跟他们客套了一会儿,表示没事以后总算把几个人打发走了,开铺子上楼回到屋子里一下歪在沙发上,我松了口气摆摆手让闷油瓶先去睡一觉,这家伙却不答应,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淡淡道,“还有半个小时。”
我斜了一眼,十一点三十,这感情是要守着把这天过完?我再次感受了一下这闷油瓶子的死倔,转念又想起另一个问题来。
“那小哥,在医院小李醒的时候你怎么跑去里面,不守在病房门口?”有些好笑的看着闷油瓶把问题抛出来,我倒不是真没事干去计较这点小事,不过看这家伙这样,莫名想调侃几句,当然,如果能多套两句话出来是再好不过的。
闷油瓶意外地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变小了一点的缘故,总感觉面部表情被放大了似的,没有跟之前一样瘫得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我以为……那里安全了,医院就没有问题。”
这话说得有点迟疑啊,难道是觉得他没保护好我开始内疚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闷油瓶,想从他脸上看出朵花儿来,于是接着问另外的问题:“刚刚楼下的那几个人怎么见到我连事情经过都不问一句,你之前和他们说过了?”
闷油瓶点了点头:“在你到那里之后,我见到过他们。”
“然后告诉他们你来找我?”
“嗯。”
怪不得我这出来了都没怎么见到他们,感情面前这位已经大包大揽下了所有职责,我有些哭笑不得,虽然知道以闷油瓶的能力做这些事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你他妈就不能跟人好好沟通一下让他们接应帮你忙?
我叹了口气,看着自己身上的泥巴,跟闷油瓶摆手:“我先去洗个澡,等出来也差不多就转钟了。”没等闷油瓶应声,我拿了衣服就往浴室跑。
上衣,裤子,我一件件地脱了个干净,把从实验室一个人手上摸下来的手表也一并放在一边,心里想着待会儿就给他扔了,随即伸手去拿莲蓬头。
我一眼扫到了自己的手腕,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在我手腕先前带着表的那一块皮肤上,有一个淡淡的黑色斑块。
我在原地怔了好久,猛地回过了神,对着斑块打开水龙头不停地冲洗。肥皂,沐浴露,甚至把没开的洗衣粉都搓了好几遍,皮肤火辣辣地发疼,但就是屁用没有,那块黑斑跟钉子户似的死活不走,我红着眼盯着它,脑子里像一团乱麻,只恨不得把这破玩意儿给它戳个对穿。
千防万防,还是没能躲过去。
我咬着牙,想着这事儿绝对不能给闷油瓶知道,一边打开莲蓬头,对着身上就冲起来。
等洗干净后又平复了一下心情,深深呼吸几口气,我告诉自己这件事从来没发生过,然后在浴室的小抽屉里找了一下,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