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来爱恨真的只有一线之隔,而曾经的爱有多深,现在的恨就能有多深。
“皇上……”郑公公忍不住想劝什么,可话刚开口,就被李晏骜不耐烦地打断了:“滚出去!”
压抑着暴怒的低喝让郑公公浑身一震,不敢再多嘴,当即关上殿门退了出去。李晏骜一拳砸在书案上,那沉重的实木书案猛地一震,差点就要裂开。
他火大地坐回原位,只觉得满腔的怨气和愤怒无处发泄。
明明想过要停止和言苏之间那样不正常的彼此伤害和纠结,可为什么当他面对言苏的时候就是会一次次失控呢?听到言苏说出的那些逆耳的话,看到言苏面对他时的冷漠表情,那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忍不住暴怒起来。
“皇上。”
低沉熟悉的嗓音从御书房后方的窗口传来,李晏骜濒临爆发的情绪被这一声低唤挽回,他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进来。”
一身黑衣,长发束起的墨从窗外翻了进来,走到李晏骜面前跪下,低声道:“皇上,已经查明柳震那日离开行宫是去和一位叫张怀的武将见了面。虽然两人只是去酒楼喝了一杯,但柳震离开时眼露兴奋,他们之间的谈话应该并不简单。”
李晏骜闻言微蹙起眉,淡淡开口:“起来回话,那张怀是何许人?”
墨依言起身,抬起头看向了李晏骜。他的年纪看起来和李晏骜相仿,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只看起来颇为特别的黑色玉冠束在头上,左边的刘海留得非常长,遮住了他一半的脸,但仅从露出的右边来看,他的容貌十分清俊。
他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冷漠,和李晏骜有一丁点相似,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他答话道:“张怀是裕亲王的属下。”
“裕亲王?”李晏骜面上浮起一丝明显的惊讶,顿了顿后低声呢喃:“怎么会是他?”
“这一点确实让人惊讶,裕亲王不理政事多年,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他。”
“去查一下裕亲王近几年的动向,还有他身边都有些什么心腹。”
“是,那徐澄羽这边……”
“徐澄羽朕会亲自盯着,你也顺便查一下徐风是不是和裕亲王有关系。”
“是,属下明白了。”墨低声应了话,转身要走,可脚步却有些犹豫,似乎还想说什么。
李晏骜对他极为了解,当下开口:“墨,想说什么便直说吧,朕从不把你当外人。”
“是,那属下就斗胆说了。皇上,虽说言苏阻了您的计划,可您刚才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
李晏骜扬言要迎娶徐澄羽,是为了顺着徐澄羽的心思。不管徐澄羽背后的主使是谁,那人既然知道利用从前的那件事来引诱李晏骜,就说明那个人非常了解那件事对李晏骜的重要性。
而既然重要,那李晏骜就要表现出重要的样子,一旦他真的纳了徐澄羽为男妃,徐澄羽的行动就会加快,他也不用多耗时日。
可他哪里想到,言苏竟会有这么强硬的手段来阻止他。
提起此事,李晏骜还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冷声道:“朕最恨他用大燕律例来压朕,更何况,他为何就不多想想朕为何要这样做。难道在他眼中,朕当真就如此昏庸无能?”
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的直接搬出了大燕律例和顾命大臣的身份,言苏那家伙根本就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过。
墨轻叹了口气,在这件事上,他相信言苏有言苏的想法,可这两个人彼此心里有事却都不愿告诉对方,根本就无法沟通。
“皇上,三年过去了,您都没有想过要和言苏和好吗?”沉默了半晌后,墨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作为藏在暗中的旁观者,他对李晏骜和言苏之间的事很清楚,虽然他也想不透言苏到底在想什么,可他总觉得,言苏做什么都是为李晏骜好的。
可这句话又不能直接跟李晏骜说,因为这个人只相信自己双眼亲眼所见的事实,他只相信自己,根本就不会听旁人的猜测。
☆、第 18 章
李晏骜许久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又或者说,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和好?他们还能有和好的那一天吗?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三年来他做的事足够言苏恨他一辈子,那么既然恨了,还谈什么和好?
那日之后,李晏骜确实没有再提要纳男妃之事,但他仍将徐澄羽留在身边,夜夜临幸,霜华宫如今每到夜里,便是一派奢靡荒yin的景象。
“听说那徐澄羽根本不是被皇上逼迫,本身骨子里荡,每夜都是他缠着皇上不肯放手呢!”
“可不是嘛,你看他长的就是狐媚子的样子,徐大人也觉得他丢尽徐家脸面,这都抱病在床了!”
“听宫里的下人说,这几日霜华宫夜夜笙歌,那徐澄羽变着法子在勾引皇上,而且皇上现在对他极为宠溺,他俨然已把自己当成了后宫的主人。”
“我也听说了,昨晚太后亲临霜华宫,还被他气走了。”
一大早,言苏刚踏入候朝的偏殿,便听到大家都在低声议论。
字字句句虽然听得清晰,但他却没有丝毫反应,只自顾自地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好,拢着手,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
宗正卿许彦看到他走了过来,低声说:“言大人,皇上登基三年来尚未大婚,如今沉迷男色,这可如何是好?您当时既能劝动皇上不纳男妃,那现在……”
他话未说完,言苏已经淡淡开了口:“许大人,别因为我上一次没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