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
沈凉生默默摇了下头,眉心却已微微蹙了起来,眼睛有些朦胧地回望著秦敬,看得他连话都再问不出来,心口一下比一下跳得厉害。
秦敬知道他肯定是有些疼的,却又觉得眼前的情景说不出的动人。同记忆中一模一样,好似雨中春山、月下镜湖一般的眼睛,长的睫毛扑簌著,让他忍不住俯身吻上去,蜻蜓点水般吻了又吻,最後简直是不讲理地说了句:“……不准这麽好看。”
“其实不怎麽疼。”沈凉生听他这话实在觉得好笑,边说边抬了抬腰,暗示他要做就赶紧,心道你再跟我这儿没完没了地撒娇,今晚上谁上谁可就不一定了。
他渴望了他太久,如今真的把自己埋在他的身体里头,反有种不大真实的感觉。秦敬一边徐徐律动,一边俯下丄身,小心翼翼地啄吻著他的唇,在吻与吻的间隙喃喃地轻唤他的名字。
沈凉生一丄手按住他的头,辗转吸丄吮他的唇瓣,舌头搅在一起温柔地缠绵,另一丄手来回抚摸著他的腰,复又一路滑下,摸到两人交接的地方,轻柔地爱抚著他的会阴和囊袋。
“嗯……别摸了……”秦敬本来因为怕他疼,一直强自压抑著动作,不敢动得太快,现在被他在敏感的地方摸来摸去,便再难以忍耐,用力快速顶了几下,又暂停下来,喘息著说了一句。
“舒服麽?”後头确是有些胀痛,但也不是不能忍,沈凉生还有余力在嘴上沾他便宜,手也没闲著,指尖划过他的股缝,借著交丄合处的油滑探进他後面的穴丄口,轻轻抽丄送了两下,“这麽著是不是更舒服?”
秦敬趴在沈凉生身上,前头被他包裹得密不透隙,舒服得像要化在了里面,後头却被他的手指侵入,虽只是一根手指,似也没戳到那个地方,却竟真的平添了两分感觉,捺不住轻声呻吟著越动越快,rǔ_jiān情动地挺了起来,被沈凉生的左手反复揉捏,只觉浑身都热得不行,含著对方手指的小丄穴也忍不住偷偷张翕。
“想它麽?”沈凉生带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硬挺的阳物上。
“嗯……”秦敬低低应了一声,握住他的阳物,合著自己的抽丄送节奏快速套丄弄,半晌又突然补了句,“沈凉生……我想你。”
“…………”沈凉生蓦地抽回在他後处骚扰的手指,双手环住他的背,将他按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贴在他耳边静了几秒,方才哑声回道,“我也想你。”
这夜情事过後,两人一起洗了澡,相拥躺在床里说了很久的话。
沈凉生给秦敬讲他的小时候,讲他的母亲。在黑暗中抱著他,吻著他的额头,为他低声背诵勃朗宁夫人写的情诗。沈凉生的语调冷清得没什麽起伏,诗句本身却是热烈而馥郁的。那是一段远在异国他乡,且早已消逝了的传奇,与他们无干,不是属於他们的故事。
他们的故事好像早已开始,又好像才刚刚开始。
但所有属於两个人的故事,都可以用诗集的第一首作为开头──
我觉察背後有个黑影揪住了我的发
往後拉,还有一声吆喝:
“这回是谁逮住了你?猜!”
“死。”我答话。
而那银铃似的声音回答:
“不是死,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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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守》二十四
发文时间: 07/21 2010
二十四
秦敬醒过来时沈凉生还睡著。他端详了他片刻,小声咕哝道:“别装了。”然後便见沈凉生嘴角微挑了下,果然是已经醒了。
昨晚上有扇窗子没关,晨风把窗帘吹得一鼓一鼓。因著是夏天,窗帘也换了瞧著凉快的颜色,是种像被太阳晒褪了色似的浅绿,攀著米金色的暗纹,鼓出来的那块像凸起只硕大圆胖的金鱼。秦敬看了一会儿,突跟沈凉生说:“咱哪儿都不去了,好不好?”
“我无所谓,你再想想吧。”沈凉生上午约了人,没跟秦敬一块儿赖床,边起身穿衣服边随口回了一句,倒不见如何喜出望外,只是副全不干涉,随便他拿主意的态度。
沈凉生让秦敬再想想,秦敬却也没怎麽再想,因为知道那头的日子实在艰苦──人大抵都是这样,自己怎麽著都好说,但让自己喜欢的人也跟著自己吃苦,便舍不得了。
於是这日晚上等沈凉生回了家,秦敬一五一十地跟他交了底,末了说了句:“所以真不能让你跟我过去,咱就还是在这儿住著吧,行麽?”
沈凉生点点头,也没说什麽,只把他抱进怀里,吻了吻他的额角。
沈凉生不是不晓得秦敬有他的理想和抱负,也觉著喜欢一个人便应该成全他,但其中的风险自己却实在担不起。
如果他死了──有一日他是这麽想过的。现下再想来,如果他死了,自己也不是不能继续活下去。
而之後便完全是等待:在生命的囹圄中,於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夜,等一个不知肯不肯回来探监的灵魂。
他喜欢他,想跟他过一辈子。他的理想他成全不起,只想找个折中的法子,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转天一早沈凉生去了公司,头一件事儿就是打了电话给小早川,把要出让工厂的意思同他说了说。
小早川这两年一直被茂川派系的人压著一头,并没做出多少成绩,他父亲对他也不甚满意,已要把他调回北平重新安排。沈凉生先把这事儿知会给他,便是想著最後还他一个人情,从此两清拉倒。
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