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这个人。岳冬传令停止行军,命人扩大搜索范围。
他们驻扎的地方是沙漠的边缘地带,视野开阔,站在沙丘上原本可以看到很远,可惜现在时间是晚上,他不得不派出几路人马找人。如果有人走出军营,总会留下脚印,可驻地周围只有他们行军至此的方向留有大队人马的脚印,其他方向再无脚印。通常这种情况,可以推测成达坦是顺着他们来时的路线走的。然而这个达坦曾是沙匪,为了躲避官府追踪有一套消除脚印的方法,所以为了保险期间岳冬只得派出八路人马向四面八方地毯式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一折腾大半夜过去,他麾下的将领按捺不住,纷纷谏言让他带着大部队先行,留几人在此等候,不然天亮后又无法行军,会贻误军机。
岳冬同意大部队先行,但他绝不离开此地。达坦是赝品指给他的谋士,他需要这个人的协助,所以找不到人,他岂能安心上路。赝品命他许胜不许败,如果没有达坦他没有获胜的信心。他要是毁了赝品给他建立的形象,赝品会怎么收拾他?岳冬不敢想象。
达坦一失踪就是一夜,等找到人天又快亮了。赝品对此也无奈,他去京城时是‘主人’拉着他,所以他只用了半个时辰,可返回时只能靠自己,这路程的耗时自然长了,而他现在的身份正是之前,他安排给岳冬的参军达坦。
达坦确有其人,白天赝品趁大军休息之际和达坦换了身份,结果没等到大军开拔他就被‘主人’拉走,所以赝品这一天一夜多没干别的,光赶路了,都没怎么和岳冬见面,这会儿有机会说上话,结果却是兴师问罪。没办法,谁让他给达坦下的命令是吓唬岳冬,达坦恪尽职守将他的命令贯彻到底,是把岳冬吓到了,可同时也得罪了一批岳冬的拥护者。
留守陪岳冬等人的将士都是冬影带过的,因为达坦屡次对岳冬出言冒犯,而岳冬顾全大局不敢跟他计较一忍再忍,招致冬影的旧部对达坦意见颇大。这次‘主人’把他拉回京城,虽然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可也给那些将领口实。现在的赝品只是一个八品参军,擅自离队耽误行程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难逃军法处置。合理的解释赝品顺口可以编出千万种,可眼下,达坦的为人已让他的上司们深恶痛绝,于其费力挽回形象,不如坏人做到底。
赝品看得出岳冬不待见这个达坦,可也不敢公然和达坦闹翻脸,但那些不知道内情的将军可不怕,抓住这点,赝品用有恃无恐的言辞轻易就把一位脾气火爆的中将惹火,不等岳冬发话哪位中将就代替岳冬教训起他。
大帐中,岳冬看着龙图用马鞭追打达坦,心中起急。达坦是习武之人,岳冬不担心达坦的身子会被龙图伤到,他只怕达坦心中记恨,到了塔什干不尽力帮他,可转念一想,数日来他被这人暗损无度,现在有人替他出这口气他心中又感快慰。官场上借刀杀人的计量他见多了,今天不妨套用一下,岳冬沉住气没有第一时间阻止龙图的冲动。只会见达坦左躲又闪还是挨了龙图几鞭子,吃了亏的达坦开始指责龙图:“你越权,主帅都没发话罚我,你一个中将凭什么对我动手。”
龙图听了更加火大,这大帐之中就属达坦官职最低,任何一人都可治他的罪。龙图早就看这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人不顺眼,就势翻起达坦当过沙匪的老底。
二人口脚并用,事情愈演愈烈,岳冬见状赶忙发话:“都住手。我军行程以耽误半日,应以大局为重,今天暂且放过达坦,给他记上一过待罪立功,如果达坦没能尽到辅助本帅平定塔什干之乱的职责,到时两罪并罚。”
“哼,便宜你了。”龙图收了鞭子,鄙弃的瞪了达坦一眼。
事就这么了了,岳冬自认办的妥当,殊不知已经落入他人陷阱。
岳冬那点小伎俩正中赝品下怀,今日虽然不是岳冬亲自打他,可岳冬也默许了,日后他揭开这层伪装看他怎么面对他。
第百十七章‘主人’有苦难言
阮金鮨,三十七岁,正三品的上都护,辅国将军,负责操练御林军随时为皇帝效命,所以考核进士原本不关他的事,可他是‘主人’的铁杆拥护者,那日到王府探望‘主人’,乍见‘主人’上臂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痛的他比死了爹还难过。他立志要为‘主人’报仇可惜职权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在他为没有机会替‘主人’出口恶气时,秋道人竟把肖明远指派给他调遣。
阮金鮨平日也是明理之人,但是只要涉及到逍遥王的事他就昏了头,秋道人明知肖明远此去定要吃苦,他仍将卧病在床的肖明远推给阮金鮨并非秋道人冷酷无情,无奈景王下令他不得不从。
那日宫门前他亲眼见证肖明远刺伤王爷,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可凭他对肖明远平日为人的观察,和对王爷功夫的了解,这事总觉有蹊跷。可景王是王爷,又是考核新人的总负责人,命令难为。自从逍遥王敞开大门开了探病大会,顷刻间满朝文武几乎都对肖明远存有敌意,肖明远现在可算得上四面楚歌,腹背受敌。说也奇怪,就在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责肖明远狂妄嚣张之时,身为王爷的义子叁仁对肖明远反常的好,而叁仁对肖明远有好感的理由更是令人咋舌,“难得有人能打伤父王。”
从习武之人的角度秋道人能够理解叁仁的感受,从父子立场秋道人担心当逍遥王知道叁仁心态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