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让他突破自己的道德防线,无意识的做出杀孽。
显然太子在扣下季云时,早已得知真相。吸血的凶手是季云没错,柳情就是背后的帮凶,那一天分明是他助季云逃脱。而今夜,早已在萧清设好的局里……
季云跟着柳情红樱走了一夜,加上不久前用过药,早已疲惫不堪,喃喃几句后便靠在柳情身上昏睡了。柳情目光宠溺,一下下轻轻拍着季云后背,眼中苦楚,怕是无人得知。
“少主……”
红樱在门外转了一圈,确定安全后便马上回来,看到柳情手指伸到唇边让她噤声,红樱便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此地暂时安全,但我们最好尽快出城。还有,少主的伤,该上药了。”
柳情腹部的伤口一直未来得及处理,失血过多的他早已是脸色苍白,周身无力,但是却还抱着季云安抚。此时伤口的血流已止住,红樱这一提醒,柳情才有些动容。
柳情秀眉紧蹙,额上冷汗溢出,抿着唇道:“好了,明天我们就出城,你先下去包扎一下吧。”
“可是少主……”红樱想说柳情的伤势明显更为严重,却被柳情不耐烦的打断了,扔过来一个白色瓷瓶,闷声道:“你这个月的解药,下去吧。”
红樱捏紧了瓷瓶,望了柳情季云二人片刻,终是垂眸退了下去。
待红樱离开后,柳情才将季云的头轻柔的放在腿上,一刻也不愿影响他的睡眠。伸手捂住了腹部的伤口,咬牙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了金疮药,豆大的汗珠落下,滴答一声滴落在铺满灰尘的地上。
柳情喘了口粗气,手中的瓷瓶倏地滑落,柳情半梦半醒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照顾自己,但眼前实在模糊,柳情如何也睁不开眼睛去看清楚。
次日清晨,唐棠几经哀求萧清才同意他出宫,不过是同萧清一道,前去客栈探望萧泠。唐棠心道去探望萧泠不就是和去找莫昕是一样的吗?唇角笑意不止,高高兴兴地跟随萧清身后。
萧泠休息了两天,本就是练武的的身子,好的也比寻常人快,早就可以出门了,却非要赖在莫昕这,装病弱撒娇要莫昕照顾。萧清一来,便将莫昕支开,看起来很不喜,有私话要与萧泠说。
正好中了唐棠下怀,两位殿下说话,唐棠无需随侍身侧,与莫昕自重逢后还未说些贴己话,此时正好说说清楚。
客栈的后院种着藤萝,爬上阁楼十分好看,唐棠与莫昕在石桌前坐下,莫昕便急不可耐地问:“大哥,你何时与我离开长安?这地实在是没法呆了!”
唐棠笑道:“你又怎么了?那个静王爷惹你了?”
莫昕苦着脸道:“大哥,长安是非之地,留在这是利是弊你比我更清楚,虽说江湖上那些人打着为名除害,要杀尽逆贼之后的名号在追杀你我,但弟弟完全有能力可以让大哥远离那些纷扰。大哥你曾说过,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这辈子。”
唐棠想了想,终是把心里话都问了出来,“我以为,你才是最想要报仇的人。”
莫昕摇头失笑,“我报什么仇?世人都说我叛逆,且不知爹曾经做过什么让我耿耿于怀,看着爹亲手将母亲送上绝路,即使杀母之仇,我也无可奈何……虽说我一直对爹的行为不齿,但他到底是我父亲。”
唐棠不语,这些话从来没人在莫昕面前提及,谁也不知道,莫侯爷的夫人为何暴毙。
在莫昕三岁那年,不知道莫侯爷受了什么刺激,与大夫人争执起来,一怒之下将大夫人错手掐死,这一情景,却被大夫人藏在衣柜里的莫昕看见了。
后来莫昕被吓得病了许久,很抗拒恐惧莫侯爷。莫侯爷似乎是悔悟了,想要弥补莫昕,只要是莫昕想要的,他都会送过去。但是父子隔阂岂是如此就能消解?
于是在多年后,莫昕终于不再隐忍,拒绝与尚书之女的亲事,公然与莫侯爷对峙。自此,莫侯爷对外声称没有这个儿子,而莫昕也与莫家脱离关系,浪迹江湖。
唐棠此时也只能哑然,莫昕从小所承受的痛苦非是他能想象,对于这般环境下成长的莫昕,每日心中都饱受折磨。若是没有兄长的关怀,不知还会不会履行他从小到大的愿望,杀掉莫侯爷,弑父为母亲报仇。
对于父亲,莫昕是非常痛恨的,同时也是与生俱来的尊重与敬爱。
莫昕恨了半生敬了半生的仇人一朝死于皇帝之手,料想莫昕的性格是肯定会报仇的,但是如今从莫昕口中得到的,却是另外一个答案。
“兄长你回过侯府吗?”
唐棠疑惑看着莫昕,“没有。”
莫昕深吸一口气,自怀中取出一封信,书页陈旧泛黄,递与唐棠,“这是父亲让暗线交给我的信,怕是当时的遗书吧。”
唐棠震惊的接过信,抖着手拆开细细查看,果然是莫侯爷的笔迹。
“吾儿莫昕,莫轩,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爹可能已经不在了……”
四年前安乐侯谋逆未遂,全家上下,三族以内皆被斩首于府中。那时唐棠被莫侯爷派出去找莫昕,说想让唐棠将莫昕劝回来,怕是莫侯爷将唐棠调离的一个借口。
信中所说,莫侯爷知晓二夫人与朝廷有联系,深知此番已是在劫难逃,便将唐棠提前送走。莫侯爷在信中着重要求兄弟二人不得有复仇之心,不愿他们再卷入朝廷,并将一批财物与暗线留给两个儿子,只盼望二人能好生过完下半辈子。
信不长,怕是莫侯爷匆匆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