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不该是茶余饭后的笑谈!」偶尔兄弟们谈起当时急窘无援的事态,仍是咬牙切齿、忿恨不已。「众人这般大惊小怪,多半是因为未曾亲眼见过掩月的人嘴皮上凑热闹……」其余人发出不赞同,大扺是指我的相貌比起传言中只有更胜一筹。「所以,我想,是时候让掩月到外头多走动走动了。」这才是父亲的结论。
兄弟们有些木然,还是四哥先开口:「嗯……我现在知道掩月的天真是打那儿来的了……」三哥和六弟狂点头附和,被父亲白眼一顿。
二哥的反应较中肯。「爹,掩月的名气已让那些不肖之人都找上门了,现在离开杜家堡,岂不像是推羊进狼窝?」
大哥也是反对:「何况掩月不诣武,只身在外总是危险。」
父亲抬手止住兄弟们的反议,「自然不会让掩月漫无目的地独行涉险,还是会让你们几人跟着,地方嘛……记得为父在扬州的朋友陆伯父吧?」
大哥反问:「爹指的是官拜尚书的陆广召陆世伯?」
父亲交游广阔,黑白两道、三教九流之余,也不乏朝庭权贵之士,这位陆广召与父亲算得是同乡好友、结拜兄弟,虽说两人成就不大相同,一人纵横武界,一人在叱咤官场,但数十年的交情借着书信往来还是没断过,我只在儿时见过他几次,印象不是深刻。
「嗯,没错。前些日子我向他们提起你们几人,他也特别中意掩月,刚好你邵伯父有闺女及笄,我想过了,邵家也算是书香门第,正合掩月的书气性子,我是想就趁这机会,你们一道过去拜访,也顺便替掩月相桩亲事,一举数得。」说完,径自笑得愉快。
第十二章
「五少,嫁给我!」
「……呃……」
我瞠大眼睛地看着对方,糊成一片的脑子里,实在找不出婉转合适的对应来回答,何况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听得进拒绝的人,黑白分明的双眼里闪着可辬的坚决,我连想替他找个天热昏头的台阶下都觉得自己太多事!
两旁杂立的群众闻言也是惊愕至极,个个拉长下巴、眼凸嘴歪,我想,就算是见了老鼠追猫、兔子吃狼也可能没这般阵仗和效果。
冷风飒飒,扫过这一片沈寂,更益萧瑟;我不得不承认,这世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事情会发生是这样的,当日父亲提及与陆家联亲之事,我的断然拒绝,让父亲随口一句「看看罢了」轻易驳回,我道不出推却缘由,也不愿让其它人多生疑心,无奈下也只能尊从父命。
父亲那听似容易但实则困难的建议,让堡里连着数日人仰马翻,兄弟们毫无理由地相信,在这时机带着我出杜家堡大门必惹纷乱!加上之前丰清城的前车之鉴,商议结论,与其投宿进出复杂的饭楼酒馆多惹注目,倒不如择取名门世家借住来得安全,一来,兄弟们相识的友人在人品上有得相当保证,二来,求援于地方势力,若遇上心生歹念之人,多少还是有些吓阻作用;于是乎,几张拜帖、几句请托,我们一路从杜家堡到陆府的行程规划得严严密密、妥当完善;在人多嘈杂之处,我露脸的机会屈指可数,且多半时间,也都是由兄弟们转番在马车相伴着的。
我对大哥的安排向来顺从,即使认为没有必要也一样。
何况,我的思绪早被涛然的忧惧所据。成亲?自受这段劫难后,我便不再妄想同常人一般成家立业,依我这般不堪的处境、残破的尊严、难以告人的遭遇,自顾已是不暇,又如何允得起一名姑娘未来的后半辈子?
再说,我也实在担心那个人在知晓后,依那偏执独霸的个性,会对杜家堡、甚至陆家做出什么;如同斗杓所言,那个人无论表相、举止都与宅心仁厚四字相去甚远;他能无情地草视杜家堡一百三十九口性命,只为换我一人的低身就范,也曾不费吹灰之力,便逼疯雄霸一时的武林盟盟主;即使那冰霜似的眼眸曾多次浅染淡色温情,我也不认为他现在有长进到那去!可以确定的是,和陆家的亲事肯定招风惹雨、不得安宁!偏偏武林大会上他负气离去,这时候又多日不见踪影,不明朗的前路、无法预估的发展,我蹙紧眉宇,让脑海里不自主的种种揣测,折腾得夜不成眠。
我的烦忧未能拖延扬州之行,大哥一声令下,一辆马车,几匹骏,以轻车简从为主。途中,我们所借住的全是江湖上喊得出名号的帮派世家,绝大部分都在丰清城上会过面的。间接回想起武林大会擂台上那场羞辱闹剧,我的尴尬别扭可想而知!所幸,我们的东道主们除了脸上掩不住的惊艳外,多是以礼相待;除却一些女眷对武林大会一事恶意嘲讽,以及某家声名狼藉的fēng_liú公子试图夜半时分往我房内吹送迷烟外,也算是相安无事。
江湖中人多好颜面,加上杜家堡声誉中天和主人家们刻意打肿脸充胖的行为,摆设迎接我们的,都脱不开满室珍馐奇味、满园戏班杂耍,热络的情境颇有庙会的味道;不过,要比起丐帮史前无例的仗阵,其它家明显暗然失色!
打从我们的车马进入丐帮总舵一里之内,路上即有三三两两的乞丐夹道相迎,百尺内后,景象更是绝无仅有!道上不但张灯结彩、四处喜气洋然,丐帮帮众还将他们特有的补丁服一律染成大红颜色,由远处看上去,好像年节时刻无数个红包袋在路上闲逛一般!
更叫人笑插气的是,乞丐们一改平时的蓬头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