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正是霍伏身上的玉佩,上面还刻有“霍”字。
“我们猜测或许是中途出了什么变故,让他遇到了霍家的人,于是派人前来打听,这才知道霍少主将他带了回来,这才冒昧前来打扰。”
霍向远点点头,并不多做置评,片刻后,二人一前一后行来,前面那个正是霍伏,他面上带着三分浅笑,如冬日暖阳,面庞温润如玉,但凡初见他的人都忍不住会赞上一声“好样貌”;而他身后跟着的则是张小宝。
张小宝穿着青衫,黑发懒懒束在身后,一缕发丝落在耳前,一路行来风灌满长袍,宽袖飘扬,令他那张娃娃脸多了几分恣意潇洒。
本该是稚嫩青涩的面容,却因换了里子而显出几分沉稳感,他凤目微调,目光快速扫过屋内众人,最后定格在怒目而视的令狐云舒身上。
“宗主。”霍伏给在座长辈行礼,端得是一派优雅,又姿态亲昵地将张小宝拉到身前,宠溺地牵住他的手。
张丰忍了,对着霍向远行了个礼。
霍向远笑了笑,让他们坐下,那头云舒却是忍不了了,见这人居然还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怒火烧毁了她的理智,一截软鞭出人意料地从袖里袭了出来,直朝背对自己的张小宝而去。
还未狠狠抽上对方的背,霍伏侧脸,背上长剑陡然出鞘,像是有只看不见的手握住了剑柄,轻轻一挡,将那软鞭挡了回去。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霍年让张丰坐下,转头眉眼一片冰冷。
“令狐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女子几乎尖叫。
张丰道:“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可你没死!”
张丰掏了掏耳朵:“修道之人,成天嘴上杀杀死死的,真的好吗?”
令狐族人顿时暴起,齐刷刷从椅子上站起来,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
“行了,”霍向远沉着脸,看了一眼张小宝,见他面上波澜不惊,只得道,“都坐下,有话好好说,令狐姑娘也是,请注意你的言辞。”
怎么注意?杀人犯就在眼前!没有人有资格让她注意自己的言辞!
霍向远不等令狐一族说话,抢先道:“张小宝,你认得这些人吗?”
“认得。”
“那你知道他们为何而来?”
“知道。”
霍向远皱眉,这事若是真的,他就是想袒护也无能为力,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令狐一族只来了两三个人,尚且好说,可这么大一群人,据说山下还有人等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可不能为了一个外人,破坏玄门之首的名声。
“这到底怎么回事?”霍向远心念电转,脸色立刻凝重起来,“他们说得是真的?你毁了令狐一族的宴席,又杀了他们的人?”
“我确实闯了大祸,所以才会被师门驱逐,”张丰半点也不推脱,点头应下,“可此事有另外的缘由,我是无辜的。”
“无辜?!”云舒大叫,“你杀了我的夫君,害死我的同门,大家都亲眼目睹,你还能说是无辜?!”
“第一,此事皆由令狐一族低价售卖一批新丹而起,那批新丹据我所查内有阴气煞气作祟,若是常人服下,便会变成行尸走肉,被他人所控制;第二,你家夫君穷追不舍,一招一式皆为取我性命,我不过自保,何错之有?”
“你!你!”云舒气得脑子一阵发晕,腿一软,幸而师兄在旁边扶了一把,否则已跌坐在地。
云舒师兄道:“还请霍宗主明察,我族不过想帮一把周围的门派,为他们提供一些辅助丹药,却因他想独吞,诬陷不成反害我同门性命。”
其余人也道:“宗主!我们亲眼所见他会邪术,可-操-控阴魂,更能招人生魂,实在是罪无可恕啊!”
霍向远心里倒是另有心思:这么说来,这小子当真有两把刷子,居然连令狐门生的生魂都能轻而易举招走,还能控制阴魂……
他心头一笑,面上却不显,淡淡道:“你们两方都各有说法,教我听谁的才好?”
令狐一族气道:“我令狐一族难道还比不得一个浑身邪门歪道的人可信吗?!”
“话不是这么说,”霍向远摆摆手,“证据确凿,才能定一个人的罪,是不是这个道理?”
令狐云舒咬牙,瞪着一脸悠哉的张丰不发一言。
“不如这样,”霍向远抛出个诱饵,“明日张……道友将与我霍家分家一脉进行比试,若你们愿意,不妨也参加如何?到时候死活无论,不得再议。”
“这……”云舒师兄不敢随便拿主意,低头去看自家师妹。
云舒想:若是真要查起来,那批丹药只得废了,她万万没想到霍家居然会袒护一个一身邪术的妖孽。未免节外生枝,多出事端,能将这件事一笔带过,又能杀了张小宝最好。
她能杀他一次,便能杀他第二次!
“好!”云舒满口答应下来,起身道,“生死无论!这可是宗主您说的,届时若霍伏失了道侣,可别赖账!”
霍伏冷笑一声,并不多言。
霍向远点头,便让人安排令狐一族前往客房休息。
霍年心头深感恼火,本来眼看能被扳回的剧情,眼下又生出不明支线,结局更是变成了三十种之多。
其中be的概率更升为了50。
他终于无法再将此当做一场y游戏,神情阴暗地看向毫不在乎的张丰。
他后悔了,就不该为了下悬崖而设计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