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青衣的那人也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长孙皓。
长孙皓已经认出穿玄衣的那人,勒马拱手问候道:“罗统领,许久不见。”
此人正是宫廷侍卫统领罗桦羽。
罗桦羽点头微笑,正要介绍一番,忽然一匹马从长孙皓身后飞速奔来,直冲到罗桦羽面前才长嘶一声停下,马上身着蓝衣的宫廷侍卫飞身下马,急急说道:“统领,宫内出乱子了。”
罗桦羽未及说话,身穿黄衣的人已经纵马前行,道:“速速回宫,路上禀报。”
那侍卫愣了一下,罗桦羽却点点头,抱歉地看了长孙皓一眼,便迅疾催马追了上去。
长孙皓不禁皱眉,自己离宫不过几个时辰,宫里出了什么乱子?这黄衣人究竟是谁?为何罗桦羽如此听从他的吩咐?玲珑在宫里,不知此刻怎样了?
身穿青衣的人原地打马转了一圈,却并未随罗桦羽等人离去,反而盯着长孙皓道:“听说安平公主受伤未愈,世子怎么有闲心逛街?”
长孙皓愣了一下,道:“恕我冒昧,阁下是……”
青衣人拱手一笑,道:“算来我们也是亲戚,我是安平公主的娘家表兄,穆楚。”
长孙皓心里悚然一惊,道:“原来是表兄,失敬失敬。”
穆楚自幼随师父云游学医,甚少留京,两人之前从未见过。
穆楚微微一笑,道:“客气客气,世子可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长孙皓道:“玲珑昏迷不醒,我也甚是忧心,只是皇命在身,我也是无可奈何。”
穆楚点点头,催马前行,却在两马错身而过之时对长孙皓轻道:“汀兰阁的月儿姑娘,等世子等得好苦。”
长孙皓心里一动,道:“恕我愚钝,不明白表兄的意思。”
穆楚却不答他,只说了一声“世子保重”,便自去了。
长孙皓催马前行,心如明镜,穆楚既然在此,刚才中间那人,定是玲珑的亲哥哥,蓬莱王刘珉了,怪不得刚才看着眼熟。
刘珉虽与他年龄相近,却自幼在太学读书,长孙皓在武学读书,两人并不相熟。
蓬莱王今日突然回京,定会去看望玲珑。兄妹相见,不知又是怎样一番景象;蓬莱王对这场婚姻,又是什么态度呢……从刚才的情状看来,似乎十分不好。长孙皓不禁苦笑,真是场闹剧。玲珑啊玲珑,该怎么办呢……
他一路胡思乱想,不多久就到了汀兰阁。
雕梁画栋、四角飞檐的汀兰阁是永春里最豪华的建筑。距汀兰阁还有一里远,已经能闻到脂粉香气。
长孙皓未及到得汀兰阁门口,已经有女子在楼上喊起来,“世子爷来了!”
楼下机灵的小厮急急赶过来牵马引路,长孙皓随手赏了一钱银子,刚走到门口,老鸨已迎了出来,一迭声娇声叫着,“哎哟哟,世子爷,您怎么才来啊,月儿姑娘眼睛都要望穿了。”
长孙皓呵呵一笑,满脸fēng_liú,道:“妈妈既知道,还不赶快把月儿叫来?”嘴里说着,已经又赏了老鸨几钱银子。
老鸨眼睛都快笑没了,却又故作哭脸道:“不是我多嘴,世子爷,月儿姑娘现下可是红得很呢。世子若不多上心,只怕……”
“喔?”长孙皓又递了一钱银子,道:“不知妈妈有没有空,给我详细讲讲?”
“有空有空,”老鸨顺溜地将银子放进袖袋,道:“刚刚罗统领带了几个人来,叫了月儿姑娘作陪,玩了好一阵子呢。”
已经走上楼梯的长孙皓反身回头,对老鸨皱眉道:“月儿可是我包的,你怎么能让她陪别的客人?”
老鸨笑了笑,油滑道:“世子忍心让月儿姑娘独守空房,奴却不忍心呢。罗统领常出入宫中,奴想着月儿陪陪他,或许可以知道世子的消息,聊慰相思之意呢。听说啊,世子和公主感情甚笃……我们可怜的月儿姑娘真是心都要碎了……”
长孙皓不禁皱了眉头,手里两钱银子叮叮直响。“妈妈这么做,可是十分不妥呢。即使罗统领与我相熟,妈妈也不该给他机会让他抢的女人啊?”
老鸨眼睛盯着那银子,娇声道:“奴懂得,可是男人喜欢月儿姑娘,奴有什么办法呢?再说了,罗统领这等人物,奴也惹不起啊。”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拿那银子。
长孙皓扬手不准她拿,正要再问,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已经簇拥着月儿走下楼来。一见了长孙皓,就好像苍蝇见了糖一样围了过来,毫不忌讳地动手动脚,在他身上翻检起来。月儿却停在半楼梯上,略带一丝幽怨地看着长孙皓不语。
“世子,您可许久没来了……”一女子边细声嚷着,边伸手摸向长孙皓腰间,扯了他的佩玉道:“这个好,世子赏了奴家好不好?”
长孙皓伸手捏住她下巴,用手指轻轻抚着她唇道:“玉娘若喜欢,就拿了去。只是这东西是西疆和田来的,我也有丝心疼呢。玉娘好歹也给我点东西,补偿补偿我的损失。”
被唤做玉娘的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伸手拉着长孙皓手绕到自己腰间,自己偎进他怀里,拿手指点着长孙皓胸膛,娇滴滴道:“世子想要什么,奴家就给什么。”
长孙皓继续用手摩挲她涂了大红蔻丹的嘴唇,邪魅笑道:“什么时候换的?这颜色很配你,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上次的甜?”
玉娘更加得意,抬眼瞄了周围的女子一眼,毫不迟疑地勾着长孙皓脖颈,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周围女子一片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