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和人交往,然后结婚,我觉得非常没有必要。最重要的是,我分不出时间去照顾对方。”
沈思远安静地听着。
“那时候我过着和普通单身汉一样的生活,梅普尔有次去我家里拿东西,被我屋子里的‘盛况’吓了一跳,强迫我打扫干净了,当然他也帮了我不少,把我骂了一顿。”说到这里,戴文光忽然笑了起来,语气明显温和了很多。
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让沈思远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再后来我就遇见了我前妻,而且是她先追求的我,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我,因为她是个特别优秀的人。这让我很受宠若惊,所以我很快就和她结婚了,毕竟那时候我已经30多岁,是时候找人定下来了。”
“和她结婚后,我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日子,那是我单身时期无法体会到的,有一种充实感,让我每天都充满着动力。很快她怀孕了,我们两个都很开心,她甚至都开始规划孩子的未来了。”
这原本应该是个非常幸福的故事,沈思远想,但它的转折也应该在这里发生?
果不其然,戴文光继续说了下去。
“可那段时间内阁和皇室已经撕破了脸,梅普尔也从情报局调了过来。正是国安局最忙的时候,我差不多是睡在国安局的。她怀孕之后,总让我多陪陪她,可这显然不太可能,加上我一忙起来就会屏蔽私人电话,次数多了她难免会有怨气。”
“有一天她发烧很严重,我担心她出事,就特地请了假陪她,那天她很高兴。但事情就是这么巧,没过多久我接到了梅普尔出车祸的电话,我必须要回去接替他的工作。但我前妻不答应,我们就……就吵起来了。最终的结果,我想你应该能猜到。”
沈思远默然。
“虽然我知道孕妇的情绪不太稳定,但是我没想到,在我离开家之后,她竟然会去医院终止妊娠,那时候她怀孕还不到三个月,不需要办理任何手续。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她认为我经常不在家是因为出轨了,觉得我的一切理由都是借口……”提到这件事,戴文光面色平静,这些陈年往事仿佛已经无法让他内心起任何波澜。
“她走得很干脆,还把关于她的所有东西全部扔了出去。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她任何消息。虽然我想查她的踪迹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我始终没勇气那么做,万一她现在有了新的家庭呢?”
沈思远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认真地听他说着。
“我总希望他能回来找我,人生是需要惊喜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再工作了,我就可以带他去某个边境的小镇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住进原生态的小木屋,养几只小动物,背上猎.枪,带着猎犬出去打猎,而他则在家里等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戴文光洒脱地笑了笑,听上去非常憧憬那样的生活,“就像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
“如果她知道您现在这样,一定会原谅您的,祝您好运,戴局长。”
戴文光只是微笑,并不接话。
皇帝办公室。
黎靖山把一份名单放在贺远征的办公桌上。
贺远征面无表情地翻开,上面写了一串军官姓名。
“上个月皇后让我拔军部的钉子,你打算撸掉谁?”黎靖山在贺远征对面坐下,“下午我去国安局把名单交给他。”
贺远征的钢笔轻轻敲击着纯黑的大理石桌面,仔细看完了所有人的名字后,在上面画了两杠,把名单推回去,说道:“先扔这个,剩下的,我们慢慢收拾。”
他画的是那天通风报信的中校。
黎靖山对贺远征的决定并不意外。
过了一会儿,贺远征发现黎靖山没有走的意思,问:“有事?”
黎靖山像在陷入了某种思考,被皇帝开口打断,倏地回神站起来:“喔,这就走。”
贺远征也不看他,若无其事地捏住一叠文件的中央,往桌上顿了两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黎靖山盯着贺远征,忽然觉得手里的名单重如千钧。
贺远征扫了他一眼,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一旁。
“有屁快放,别赖在这儿,你们西南司令部很闲?”
黎靖山并未在意贺远征的话,直截了当道:“你打算瞒他到什么时候?”
贺远征明显不想谈这个话题,不耐烦地说:“朕没打算告诉他。”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朕已经让他辞职了。”
“哈,辞职?”黎靖山面露嘲讽,“老子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你了,你一撅屁股老子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贺远征。”
黎靖山猛地把公文包扔在他办公桌上,咄咄逼人道:“宁西的基地已经暴露了,他要真开始怀疑,你还能瞒几天,你真以为你能瞒下来?你现在能骗过他,不就是仗着你是他老公,他无条件地相信你吗?”
“能多瞒一天是一天,我不会让他插手!”
贺远征知道徐林枫查清楚背后的事情是迟早的事,二十多年的感情让他无比清楚徐林枫的手腕。
人人都知道他贺远征是图林帝国的皇帝,手握重权,天与人归。而身为皇后的徐林枫却没有太大的存在感,他几乎不在公开场合露面,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样貌。
提到皇后,无非两个词,神秘、低调。
那场腥风血雨过去了太多年,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徐林枫这三个字,曾是所有高官的噩梦。
贺远征初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