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的,萧玉彦觉得自己可能忽略了某些可能,他挥挥手让下人们都下去,他需要一个完全安静的环境来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嬷父见他如此丝毫不敢打扰,连忙带着仆从退下了。
按理说,他派去的下人是不可能买不下吟苏的,因为他给的银票绝对够买下三个头牌了,但是这次竞价却十分诡异,那个商人一直在抬价,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一个也不是没有的,如果他真的是需要买个美人送人,根本不必如此高调地竞价,花那么多冤枉钱,这跟商人唯利是图的原则背离了。
实际上吟苏开|苞这几天还有另一家倌馆同样推了个绝色倾城的清倌出来,艳名不输吟苏,而且竞价没有那么激烈,她完全可以转而买下这个,而不是非要争抢吟苏,反倒是得罪了安乐侯府和刘|妍。
她的目标显然一开始就是吟苏。
吟苏有哪里吸引他们非要买下呢?
是因为他穿越的事情暴露了?恐怕不是,如果是暴露了,那么肯定是吟苏身边的人先发现的,但是古人敬畏鬼神,在面对吟苏的时候肯定是十分惊惧,但是实际上吟苏身边的人并没有什么表现奇怪的。
——不对,有一个奇怪的人,灼华。
灼华对吟苏太好了,好到不对劲的地步,像他们这样的小倌,说实在的同情心已经不剩多少了,灼华能主动指点吟苏,显然是有隐情的。
他倒是差点忘了这一茬,灼华背后有个贵人,让他对吟苏好些,难道昨晚买下吟苏的人就是那个贵人手底下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倒是可以略略放心一些了。
萧玉彦盯着手中的玉簪发呆,这个是吟苏,或者说薛星棋,戴过的。那天他和慕媛游湖不小心落下的,被下人呈给了他。
人不在身边,只能睹物思人了。
萧玉彦还记得他在这个世界头一次见到薛星棋的时候,对方蒙着面纱站在那儿,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一副呆愣的样子看着两个女人针锋相对。那个时候他其实心里就已经忍不住关注这个小倌了,只是他却以为是身体原主对这个小倌的不满作祟,所以有些厌烦薛星棋。萧玉彦从来没有看吟苏不顺眼过,不过是拿着那种姿态掩盖心动罢了。
自己爱的是薛星棋,怎么能对其他人动心?所以必须狠狠掐断自己的心思,即使这种做法伤人伤己。
现在想来真是傻,要是他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思然后派人去调查吟苏,他是不是就能早点和薛星棋相认了?也不会搞得现在误会重重分隔两地。
最重要的是,没有他在身边替对方遮风挡雨,他的爱人到底是怎么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有没有伤心委屈过?
萧玉彦只要想想就心疼得厉害,早知道之前送礼物的那些日子就直接和他相认好了,他要打要骂都随他,这样最起码可以告诉对方自己的安排,让他不必担心开|苞礼。可是自己却因为胆怯不敢相认,白白让爱人孤独面对险峻的未来。
萧玉彦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护花使者当得十分不称职。
下人们守在外头,不敢离开又不敢进去,今晚正君发了好大的火,还连夜喊来了萧管事去查吟苏的去向,下人们百思不得其解,正君到底为何这么在乎一个小倌呢?说不通啊!
“别乱想,主子的事情是你们可以置喙的?”嬷父冷冷瞥了凑在一处嘀嘀咕咕的几个小侍一眼,“还有没有规矩了?当值的时候还敢闲聊,看来是正君太仁慈了,倒是宠得你们无法无天了。”
说完不等几个小侍求饶,直接让几个力气大的下人把他们拖走了。
正君身边得用的人还是太少了,以前正君仁慈也懒得管他们,这些下人就敢欺到头上来,可是现在的正君却没有那么好说话了,这些人也真是没有眼力见。
“嬷父,你说他们这是?”
“还能是怎么样?他们这不过是仗着自己是主子的陪嫁小侍就越发放肆了,还真以为主子不会收拾他们不成?”嬷父不轻不重地敲打周围的下人们,“记住了,你们都是下人,要是惹得主子不高兴,被发卖了还是被打死了,都是活该。”
下人们唯唯诺诺,不敢再不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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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彦当晚睡得非常不好,一会儿梦见薛星棋被迫给人当小老婆,一会儿梦见薛星棋被迫|害得流掉了孩子,醒来之后一脸无语地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要是被薛星棋知道他梦到这种东西,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咬死他。
“萧三回来了吗?”萧玉彦一边洗漱一边问身边的下人。
“还没有。”墨春连忙答道。
萧玉彦皱眉,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听到外头通报:“萧管事来了。”
“让他进来。”
萧玉彦出了里间在上首做好,小侍们有条不紊地将东西撤下去,然后乖乖退下。
萧三进来正准备行礼,被萧玉彦拦住:“直接说。”
萧三连忙应是:“昨儿吟苏公子被那商人买下,然后带去了城西的一处宅子里,刚刚又出来上了辆马车,朝城外赶去了,我们买通了那宅子里的下人,据说是那家主人要把吟苏送给安河城的贵人。我瞧着那马车出了城确实是朝安河城去的。”
萧玉彦摩挲着茶杯的杯沿,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他才问道:“那吟苏公子可有什么表现?比如……是否有盛宠的痕迹?”
“并无。”萧三仔细回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