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注意到,这两个孩子的面容十分相像,看来就是汪洋的那对双胞胎弟弟妹妹了。
汪洋看到高舜进来后,脸上表情尴尬了一下,收起了吓人的神情,看了看高舜,又看了看两个小孩儿,一时间觉得挺没意思的,直接盯着两个小孩儿,流氓兮兮地抖着腿,嘲弄地问道:“你们俩今天来到底什么事儿?”
小女孩儿看到高舜忽然出现,汪洋就变了嘴脸,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跑到高舜面前,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道:“大哥哥,这个坏人要打我和哥哥,你帮帮我们好不好。”
高舜低头瞟了眼还不到自己胸口处的这个小女孩,眼底飘过些许厌恶,他还没开口,汪洋就抽着眼角插话,“我说汪小贱,你能不能看清形势再抱大腿啊!这人是不是你那边的都没看清就哭诉,你不觉得特别掉智商吗?”
“你才是汪小贱,不,你是野种,你根本不姓汪!你是你妈跟野男人生下来的。”小姑娘忽然扭头,一脸恶相地瞪着汪洋。
汪洋的脸瞬间被怒火给扭曲了,他刷地一下冲到高舜和小姑娘的面前,举手就朝着小姑娘的脸挥下去,小姑娘被吓得闭眼尖叫,他们身后的小男孩也叫了出来。
眼看着巴掌就要打到小姑娘的太阳穴上去时,忽然,手停在了小姑娘脸的五公分处,汪洋的胳膊从手肘处被高舜给制住。
“高舜,你他妈给我放手,今天我不教训一下这丫头,我就跟你姓。”汪洋脸上的怒火如果有实际形态,差不多能将这个小巷子给烧成灰烬。
高舜牢牢制住他,“你这一巴掌下去,她可能小命儿都没了。”
第三十章
“没了刚好,这种从小就嘴贱的孩子你以为能平安长到大!”汪洋满脸嘲讽。
小姑娘看汪洋被人拦住,立即躲到高舜背后,“你不能让他打我,他打了我,我妈妈会告他的,我妈妈说了,你再动我跟哥哥一根指头,她再也不会跟爸爸告状了,她会到警察局去告你虐待幼童!你要坐牢!坐一辈子!”
“哈,你可以让她试试!”说着要挣开高舜的手把他身后的小姑娘给揪出来。
高舜一边对他身后的小姑娘皱眉,一边慢慢收拢手臂将汪洋给困在自己的臂弯里。当汪洋的背贴到了高舜的胸膛时,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变成剧烈的挣扎,“我操,高舜,你最好赶快放开我,不然等老子挣开了,我保证,你跟这两个小的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汪洋的叫嚣,高舜一点也不放在眼里,他只淡淡地道:“你如果挣得开,我随你处置,如果挣不开,就闭嘴。”
然后禁锢着汪洋,微微侧身,低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问道:“你们今天找他到底什么事儿?”
小姑娘看了看高舜又看了看还在挣扎,但是已经不出声乱骂的汪洋,眼珠子转了转,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他们背后一直被忽略的小男孩抢先道:“我们想让他别回家了。”
“什么?”高舜皱眉,他怀里的汪洋忽然停止挣扎。
小男孩几步走到高舜面前,将小姑娘拉到自己身边,眼一闭,心一横,将他们想说的快速说了一遍,然后就拉着他妹妹一溜烟地跑了。
只留他说得最后一句话还在风里飘荡,“……你以后最好都别回来了。”
汪洋像丧失了所有力气一样,再不挣扎了,软软地靠在高舜的怀里。
高舜下意识地收紧胳膊,将汪洋整个圈在自己怀里,即使看不到汪洋此刻的表情,高舜也能感知到他怀里的这具躯体,已经被那番话刺得遍体鳞伤。
小男孩刚刚说,因为汪洋这次三个星期没回家了,比以往每次都久,所以汪洋的父亲在家中有些坐立难安了。一边让他们母亲准备生活费,一边想着要出来找汪洋。
而双胞胎的母亲显然不乐意,觉得汪洋难得这么久没回去,家里终于不用闹得鸡飞狗跳,大家都能过个安生日子,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最重要的是,她觉得汪洋还有不到一年就成年了,从法律上来说,他们基本可以不用再履行养育义务了。
这个话题一出,自然就牵扯到家里金钱上的问题,结果一言不合,夫妻双方就吵了起来。吵完后,就一直在冷战。
双胞胎的母亲更是每天都以泪洗面,比起父亲和汪洋这个哥哥,双胞胎自然更心疼自己的母亲,加上常年受到母亲对待汪洋的影响。
即便当时汪洋根本不在场,但是在他们俩看来,觉得这一切的罪魁祸依旧是汪洋,所以两个孩子便背着大人跑出来,找到汪洋的学校,只为了警告汪洋,让他以后最好都别回去了。以便他们一家人能“幸福生活”下去。
巷子不深,但很狭小,一面是学校里特地加高的高墙,另一面是高高的住宅楼的南墙,这个时间点,只有头顶的方寸之天还有一些光亮,两边完全照不进来光。
高舜甚至能感觉到巷子里的空气都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变得阴冷潮湿,但这些阴暗的东西都没有此刻他抱在怀里的人让他觉得窒息。
他一点一点放慢自己的呼吸,几乎和怀里的人同步,汪洋的反应实在太过安静,安静得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能做的,只有在这一刻调匀呼吸与他同步,告诉他,他的身后还有人在。
“真他妈够操蛋的……”忽然,汪洋发出咕哝,慢慢地从高舜的怀里站直了身体,等到他转过来的时候,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嚣张,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