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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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诺福克带着剩的几个人回去斯特灵时,埋伏在利思堡东面的阿伦伯爵听见了动静,以为是法军早有防备,诺福克中了埋伏,于是一股脑带人冲了出去…
“是异教徒!”
城堡顶部的哨兵高喊着,摸黑跑去通知法军将领,驻守在这里的法军只有两千人,是为了预防万一叛军偷袭,剩下的分布在福斯湾待命,以及首都爱丁堡。
向来训练有素的法兰西军队有些乱套,因为派去爱丁堡报信的官兵迟迟没有带来消息,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他们无法确定叛军有多少人。
厚厚的云层遮挡住月光,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只有沉重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阿伦伯爵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带着大部|队冲向利思堡,而迎击他们的不是法兰西人,而是枪与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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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不断的火绳枪响声回荡在空旷宁静的夜里,传入了埋伏在城堡外围兰军队耳朵里,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担任第二副将的波普爵士叹了口气,紧拧眉头,他不得不承认,女王真的料事如神。
“大人,我们不去支援叛军吗?”
波普爵士看了他一眼,走到部署好的炮车边,轻轻拍了拍:“天亮后,准备出兵。”
女王临走时告诉他,驻守在利思堡的法军最多不超过三千人,虽然武器装备j-i,ng良,但是没有后援,等他们跟苏格兰叛军耗完了,他再带领英军发动进攻。届时,留在斯特灵的另一路英军会与他汇合。
他现在明白了,女王为什么要派海军司令去福斯湾,封锁法军的海上运输路线。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冲破y-in云,洒向这片浸满鲜血的土地,利思堡下响起了英格兰军队的进攻号角…
“让法兰西人滚回去找妈妈吧!”
“天佑英格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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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连夜带着第一副将卡佩爵士,和一路英军赶往苏格兰首都爱丁堡,全程畅通无阻,遇到的都是戴着“公理会”袖章的士兵。
与密信中汇报的一样,吉斯老妇刚暴毙不久,首都爱丁堡立马被新教贵族们控制住,城中的法兰西军队群龙无首,逃窜去了福斯湾,只有驻守在利思堡的法军还不清楚状况。
这是一场不需要大规模流血,便已赢得胜利的战争。
为了保险起见,伊丽莎白没有直接让副将带兵进城,而是在城外安营扎寨,等待“公理会”那剩下的一半人过来。
此时,天已蒙蒙亮。
“陛下,您休息一会儿吧?”
卡佩爵士走过来,看着这位奔波一夜仍然j-i,ng神奕奕的女王,神情肃穆,目光更添几分崇敬。她的体力似乎比男人还好。
半晌不语,伊丽莎白抬眸看向天空,东方渐露鱼肚白,幽深的瞳孔里绽出一抹怅然流光,叹道:“跟不上形势的,注定会是失败者。”
“???”
朦胧熹微的晨光中,爱丁堡城像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安静庄重地坐落半山,伊丽莎白凝神远眺着伦敦方向,一丝霞光爬上她清冷淡漠的侧脸,婉转经过些微凌乱的红棕色发丝,她的眼,仿佛在发光。
是个好地方,可惜还是比不上她的伦敦。
“这次没让你上战场,是不是很难受?”收回视线,冲卡佩爵士挑了挑眉,转身往营帐里走。
男人跟上她的步伐,谦笑道:“保护陛下才是我的责任,我相信将来还会有机会上战场。”
“哦?”踏入营帐,侧目,认真地看着他,“你很希望发生战争吗?”
惶恐地躬身俯首,“不,上阵迎敌保家卫国是我身为军人的职责,但我永远效忠陛下,听从您的命令。”
忠诚无价,她明白,但有些人不明白。
犀利的眸子里旋起一股凛冽寒风,呼啸着席卷过那片星辰大海般的灰蓝色,倏尔平静,一如从未有过波澜。这种时候,她偏偏想起了远在伦敦王宫里的那个女孩儿,仿佛看到一双漆光明亮的黑眸,涤净她混浊的心,身为一国之君,除了忠诚,她还可以收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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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红日迎着朝霞升上天空,那道闪耀刺目的金光散发出滚烫热量,驱走连日y-in雨天下的潮s-hiy-in冷,迎来新生。
信使送来消息,波普爵士带着英军攻下了利思堡,法军将领被俘虏,剩余的残兵败将逃往爱丁堡,遭到路上的“公理会”叛军袭击,全军覆没。
唯一不幸的是,阿伦伯爵战死沙场。
“让波普爵士好生看管那位将领,我要亲自取下他的人头。”眸底涌动着浓郁的猩红色光华,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笑意,脑海里闪过那面沾血的旗帜。
她知道阿伦伯爵会牺牲,但是为了英军的荣誉,也为了她伊丽莎白女王的荣誉,她只能这么做。
谁能赢,谁就有话语权。
“陛下,诺克斯长老带着‘公理会’剩余部|队过来了,爱丁堡城门已打开,默里伯爵亲自出城来迎接您。”卫兵脸上难掩兴奋和激动,声音微微发颤。
听着汇报,伊丽莎白面色平静,纤细的指骨弯曲又伸直,微垂的蓝眸里敛去寒光,像在思考着什么,轻蹙的眉头舒展又拧起,无人能洞悉她的内心。
半晌,她站起身,幽幽道:“我们不进城,只与诺克斯长老和默里伯爵会面,英格兰军队的任务已经完成,是时候回去了。”
“陛下?”卡佩爵士忍不住出声,疑惑地看着她。
原以为女王想要的,是在帮忙赶走法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