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发工资,你,要怎么报答我收留你的情分?”
李秀正的呼吸在急剧发颤,脑门上全是冷汗。但他还不至于被威慑到糊涂,脑子出奇的清醒,和老板谈起了条件:“我没忘记老板的收留之情,但是,我今天来,只是单纯想要拿回我的工资,来日我一定报答老板的收留之情。”
随即一声闷响,老板将那一沓‘红太阳’砸在桌面上,微怒道:“小子,你是在跟我扮猪吃老虎吗?你以为拉个同学过来我就会怕?你是不是把我这儿想的太简单了?”
两个男孩颤了颤肩膀,钱聪聪抱着李秀正的胳膊,心下发虚:“我,我们只是要工资,这是他该得的,你给了不就好了。”
老板的怒气还未消停,额角的青筋暴起,低吼他一句:“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钱聪聪拨浪鼓似得摇头,又缩回李秀正身后,好想打电话求救。虚着眼睛瞧了瞧站在前面的李秀正,他侧脸的神情和以往文弱的他判若云泥,到底是什么造就了这么不一样的李秀正?难道仅仅是因为这里?
李秀正见自己没有了最后的屏障,但也不能就此害了钱聪聪,于是他和老板再一次谈条件:“好,我……我答应你,但是请你让我把他安全的送出去,可以吗?”这时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那股害怕已经转化成了绝望。
老板忽然通情达理起来,扯出一抹邪笑:“好,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当他看见李秀正涣散的眼神时,就在心里安下了定心丸,他坚信这个挣扎的少年一定会回来。
再笨的钱聪聪也明白了,李秀正这一举措是在把自己往安全的地方推,而他自己则真如他说的,沦陷了。
被强行拽到酒吧门外的钱聪聪回头紧拉着李秀正的手腕,他不能放手,深知这一放的后果将不堪设想:“秀正,咱不要那臭钱了,你缺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跟我走,你不要再进去了。”
李秀正嘲讽的笑了下,深呼吸,缓慢而大力的推开钱聪聪钳制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走吧,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在哪里下的地铁吧,你快回家,今天谢谢你。”挣脱钱聪聪的手心,他这一次毫不犹豫的转身快步走进酒吧,要追进去的钱聪聪被迎宾的侍应生拦截在外。
“秀正!你……”
“这位先生,你不能进去。”
“我朋友都进去了,我刚才也进去了,为什么现在不能进去?”
“因为你是被李少爷赶出来的人,本店的规定,被赶出来的人就是不速之客,所以不能让你再进去打扰别人。”
“……屁!”钱聪聪急火攻心一般,啐了口脏字:李秀正,你为什么会做这种事?为什么有困难了也不找朋友帮忙?
钱聪聪看不到的后续,那是破裂的剧痛,是流血之后的哀鸣,一个肌肤白腻的少年,用身体还以酒吧老板的收留之情。
少年的眼角不停的砸下一颗颗断了线一般的滚烫珍珠,股间初次尝到撕裂的疼痛,让他误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像只野兽一般在身体里驰骋的男子贯穿,以为破了的身体会流血而死,以为自己会就此痛苦的解脱。
在最后失去意识的那一瞬,他看见了那个站在河滩边健朗的男生,只对自己露出帅气的侧脸,捡起一块扁扁的鹅卵石,得意地扬着唇角。在水面上打起几朵水花一样绽放的水波,一个人望着江面发笑。
等李秀正醒来,头晕脑胀的挣开肿的老高的双眼,几乎是在眼缝里重见天日。可是四周的一切都是惨白的,鼻息间还有股浓烈刺鼻的药水味,周遭的入眼之物均是白色:原来,我还没死。
他试图爬起来,撑在床边的左手一阵胀痛,才发现自己正输着液:谁把我送来医院的?
一堆的疑问,却在最后风牛不相及的转到他的工资上,他到处寻视自,果然就在床头柜上,可是上面沾了些许污渍。他想坐起来,却扯动身后隐秘的地方一阵钝痛,脑子里电光火石一般回忆起自己被强的那一幕幕不堪的记忆。
止不住全身反射性的发颤,可他还是不死心的勾着手。这时有人走了进来,惊喜的走过来:“啊!秀正,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这个声音,是钱聪聪发出来的,可是走过来的人有两个。
李秀正仰着脸才能从高肿的两只眼睛里看清楚他们,跟在钱聪聪身旁的人正是向勇,千不该万不该,他最不想让向勇看见自己这幅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缩回手臂,藏进被褥里,一只手狠狠抓着自己的大腿一侧,努力自然的说:“聪聪,我昏迷了多久?”
钱聪聪沉重的说:“二十四小时,我本来是想跟你父母打电话,可是打开你的手机才发现,你怎么连你父母的电话号码都没有?所以我只好……只好把你交给医院的护士照顾,放学后就请假出校,来医院看你了。”
李秀正在努力的忽视向勇,他的视线不敢移到向勇的身上,仿佛那里就立着根刺,会把他刺的遍体鳞伤:“聪聪,我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
“要我说实话?”
“你这不是废话?”
“我当时很着急你,担心你会出事,就顶着被我爸痛楱一顿的危险,给他打了电话。毕竟那种时候我只想得到我爸有那个能力去救你,所以,后来是我爸和好叔叔冲进去把你救出来的。我没有进去,所以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你被我爸用他的衬衣包着,一身是血迹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