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寰身体猛地一震,头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下。“楚寰甘愿受罚。”然后起身一声不响的离去。
“慢着。”婀阳心里有愧,若不是她执意和亲,怎么会害死楚闭月。楚寰能受得了那三十鞭子吗?会要了命的。
楚寰没有回头,只是停驻在原地。
听到有剑刺破衣布的声音,婀阳回转头,原来是慕奕轩割破了自己白色衣袍。
“王爷,放过楚寰吧!”婀阳祈求的望着慕奕轩,他这样温润的一个人,为什么对下人的惩罚如此重?
慕奕轩走过来将白布动作轻缓的缠绕在她粉颈上,不回答她的话,反而关切的说。“让你受惊了。”
婀阳看到楚寰身影已消失在视线里,责怨的说:“楚闭月是被我间接害死的。”
“不关你的事。”慕奕轩说的淡然。
婀阳感到脖子上一丝疼,轻皱了眉。“楚寰只是想替姐姐报仇,三十鞭会要了他的命。
“不然他不会记,你难道希望他杀了你?”慕奕轩语气温软,神色冷漠绝情。“我送你回去。”
婀阳心里更加不舒服,咬了咬牙说:“对不起。”
慕奕轩淡淡笑了笑,在她额头轻点了下。“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不要自责了。”
这样的动作,含着浅浅的宠溺。婀阳心里一暖,却发现越是这样,她越不舒服。“难道你一点不恨我?”
“为什么要恨你?”慕奕轩笑意醺暖的问。
“因为楚闭月。”婀阳说出口,方才暗自后悔。
慕奕轩没说话,独自行走在她前面,她触到了他的伤心事了吧!
寒彻的风有些刺骨的冷,婀阳立起衣领,漫步在他身后,两人一路无语。
回到霄香苑,慕奕轩吩咐丫鬟取来一瓶止血的药,由他亲自给她上药。
他微冰冷的指尖划过婀阳的肌肤,激起一阵阵酥麻。
他全然看在眼里,闪动着浅浅的笑,动作温柔。
她都伤成这样,他还笑的出来,婀阳心里一阵不悦。“王爷笑什么,是不是活该我伤成这样?”
慕奕轩停下动作,间或看她一眼。“怎么会,是不是很疼?”真是答非所问,任她误解,他也不去解释。“以后再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放心住下。”
“恩。”她很自然的应了声,慕奕轩细心的上完药,又在她粉颈上缠了纱布。“好了,注意别用力活动,会很疼的。”
婀阳摸了摸脖子,左右动了动,不禁痛上眉梢,叫道:“哎哟,好痛。”
慕奕轩温柔笑着说:“都让你不要用力。”
婀阳尴尬的笑笑,慕奕轩轻拍了下她脑袋,把药放在桌案上。“明天再来给你换药,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眼见慕奕轩转身走开,婀阳就想到了楚寰,急切的喊:“王爷,楚寰……”
慕奕轩震住,回转身温柔的看着她。“这件事,不用操心了,楚寰的性子我了解。”
“可是……”她想再替楚寰求情,慕奕轩已不声不响的走出房门。
脖子上一阵阵的痛,她伸手摸着他包的伤口,心里莫名涌上暖意。不觉困意袭来,闭眼睡了过去。
梦里是楚寰冷青的面色,明亮的长剑刺过她颈项。突然楚寰变成了血泊中的晏哥哥,妖娆的叶如陌,心里一阵揪痛,脑袋晕晕沉沉的,身体却是滚烫,睡得极不踏实。
梦中仿佛听到有丫鬟说慕奕轩来过,她几次醒来,却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微微睁眼,透过长长的睫羽模糊的看到桔色灯光下有个影子,那眼波极像叶如陌。
“筱姑娘只是惊吓加上风寒,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婀阳猛然清醒,到处寻找叶如陌,却寻到那人影原来是腿有残疾的筱大夫。
“多谢筱大夫。”侍婢边说边送大夫离去,婀阳看着那一圈一拐的背影,心中突然无限惆怅。
侍婢转身回来时,婀阳开口好奇打问:“他是什么时候入府的?”
“奴婢是新来的,也不太清楚。”
“他就是东浣人吗?”婀阳不经脱口而出,才觉问的唐突。
侍婢眨了眨圆圆的眼睛,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她为何这样问。“是呀,筱大夫虽年龄大些,可是我们定昭王的好朋友呢。”
定昭王的好朋友,可他的年龄与叶如陌相差甚远。可她总有种感觉,他的神色和声音很像叶如陌,是自己太过思念他,出现了幻觉吧!
婀阳了然点点头,又问:“我发烧了很久吗?”
“是啊,昏迷了三天了。王爷很担心筱姑娘,来过好几次,比对府上的任何侍妾都好呢。”侍婢眼中尽显艳羡之色,眼睛直盯着她仔细打量。
婀阳听侍婢的话,心里莫名如吃了蜜糖般,忙打趣道:“怎么,本姑娘脸上有字吗?”
侍婢也颇为不好意思的收回看她的目光,弯弯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没有,没有啦,是姑娘长得太好看,忍不住想多看两眼嘛。”
看着她,忽然想起曦月,当时扔下她实属无奈。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可好?叔父有没有为难她?又或者她是不是活在这个世上?满心浮起无限悲伤之意,回想过去在北国的快乐日子。
正自神思缥缈间,有个侍婢忽然跑进来,高兴道:“王爷回府了。”
身边的那侍婢轻声问:“那王爷有说来看筱姑娘吗?”
“王爷说有事来不了,改日再来看姑娘。”
听这侍婢无关痛痒的话,婀阳心底却不禁涌起阵阵失落,她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