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了!
德拉科几乎要发疯地想。
他靠着的那个柔软温暖的生物动了动,头顶响起一声熟悉的鸣叫,德拉科将手里那只在最后一刻幸免于难的乌龟扔到一旁,他翻过身,在看清楚了头顶的事物时,他银灰色的眸子因为惊惧而剧烈收缩成一个小点——
一把被磨得闪闪发亮的银色巨斧正悬空停在他的脑袋上,眼看就要挥了下来!
“等等等等——该死!这里有人!”
德拉科手软脚软地往后挪了挪屁股,但他并没有成功地挪出去很远,同一时刻他不幸地发现他的左脚脚踝肯定骨折——或者直接断掉了。巴克比克琥珀似地大眼睛盯着他,然后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拍了拍翅膀,用巨大的鸟啄保护性地将男孩往后拱了拱。
“不不不!停下停下——那里有一个学生!——”这是海格的声音,随后,一个巨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德拉科的视线上空,海格拨开正要给巴克比克行刑的那个魔法部派来的侩子手,俯身看着忽然从天而降落在他南瓜地上的学生,“哦,哦?马尔福先生?你在这干嘛?”
“很显然,散步。”德拉科干巴巴地说。
“你的脸上在流血,等等等等,梅林!”海格惊慌地四处顾望了下,最后转过身冲他背后吼道,“嘿,马尔福!你过来看看——”
“你冲哪喊,傻大个?!我在这——父亲?!”德拉科怪声道,他瞪着前方不远处拄着精致的银色蛇头手杖慢慢向他走来的男人,来人拥有着和他的儿子一模一样的白金色头发整齐地披散在肩上,银灰色双眸永远透出傲慢冷漠的神情,显然,这个男人正是卢修斯·马尔福。
“你好,儿子——”
卢修斯·马尔福懒洋洋地回答,同时嫌恶地用手杖戳了戳举着大斧头、用一块黑布神经兮兮地盖着半张脸的侩子手,那个人很快恭敬地让开了,这样,卢修斯·马尔福就能一览无余地俯身打量他儿子的狼狈——
“你让我从外面走过一片烂地,就是让我过来看你滚泥巴的?儿子。”大马尔福拖长了腔调,略微嘲讽地说。
德拉科此刻简直悲愤欲死,如果一个小时前有个人告诉他,他将会以这副尊荣出现在他的父亲面前,德拉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打爆那个人的头,就因为他的胡说八道。
诺特、高尔、克拉布分别降落在南瓜田外面五米处,他们站稳了之后惊讶地瞪向南瓜田里。最后是诺特先反应过来:“午安,马尔福先生。”
“午安,诺特先生。”
高尔和克拉布也紧张地跟着跟卢修斯问了好。
短暂的问候过后,卢修斯弯下身,质地精良昂贵的龙皮靴子更深地陷入柔软的南瓜田里。他拽着德拉科的手肘,不算太温柔地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然后他飞快地收回手,示意身后举着一个照相机发愣的记者向前,卢修斯微微低下头,对上那双完全遗传了他的基因的银灰色双眸,缓缓地吩咐——
“给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来一张照片留念——他妈妈会高兴看到这个的——我们的儿子在十四岁的时候终于学会了滚泥巴。”
德拉科的脸色变了变:“哦,不,父亲——别这样。”
“马尔福先生。”一直沉默的侩子手嘶嘶地提醒,他的声音听上去让人不舒服,就像忽然染上了重病似地毛骨悚然,“行刑的时间要过了。”
“那就改期。”卢修斯从鼻腔里哼了哼,冷漠地说。
海格看上去好得简直就要原地跳舞了。
卢修斯转过身,顺着来的路尽量保持优雅的步子走了两步,听见背后没有自己满意的声响,他不耐烦地转过身,讥讽道:“来愣在那里干什么?我儿子需要去医疗翼,海格——教、授。”
第39章
目送众人离去的目光,哈利一把扯下罩在三人头上的隐形衣,罗恩涨红了脸做了个恶心呕吐的动作:“天啊,看见了吗,海格抱着马尔福就像抱着一个小宝宝!”
“因为马尔福救了巴克比克的命,即使那只是暂时的。”哈利干巴巴地说,“好了,蹭着没人,现在我们得回到城堡里去。”
“哦!”罗恩拍了拍哈利的背,看上去很不情愿地样子,他吞吞吐吐地说,“哈利,虽然我不想承认这个——”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罗恩。”哈利宽容地对他的好友说。
罗恩看上去更窘迫了,他的脸涨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好吧,马尔福那个鼻孔永远朝天的小混蛋,你看见他那个飞扑的动作了吗——我不得不承认,他和你一样,哈利,那个混蛋也算得上是个属扫帚的。”
“——一点不觉得。”
罗恩噎住了,他猛地扭头瞪向三人之中唯一的女孩,赫敏正抱着一本《试论麻瓜为何需要用电》,她不耐烦地撩了撩蓬松的头发,显得十分愤慨地尖声道,“我认为你是最棒的,哈利!——至少是在魁地奇上!”甩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女孩快步走向前,留给愣在原地的两个男孩一个坚决的背影。
“……她到底哪儿不对劲了!”罗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嘴唇颤抖,他瞪着赫敏的背影仿佛在看一头正在疯狂咬人的弗洛伯毛虫,“她甚至对魁地奇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是为了反驳我罢了!”
哈利同情并十分安抚地拍了拍可怜的罗恩的肩——当你试图反驳赫敏的时候,你总能发现周围的一切都会变得非常糟糕。
……
卢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