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带着小厮走了。台下的客人面面相觑,台上的金姐不愧是风月场上打滚多年的好手,略转一转眼珠子,挥挥手绢笑着道:“既然刚才那位先生有事在身,一没交定钱二没留下话,这台上的礼物可就属于在场出价最高的王少爷的了。”这位王公子刚才只是起哄抬价的,哪想到出了这么个乌龙,连忙起身道:“抱歉抱歉,在下突然想起还有要事必须马上去办,告辞告辞。”火烧屁股似地逃了。在场的全都笑了,饶是金姐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刚想发怒,只听一女子笑得好不张狂,“看来这位尤物有价无市,没人敢要了,金姐,您这如意算盘可算是落了空了,要不就送我了吧,皆大欢喜,您也好下台。”
金姐在这镇上是出了名的泼辣,招惹不得,不知到底是哪个敢这么呛声金姐。众人转头去看,原来是个黄毛丫头,人家都说“长发绾君心”,这丫头把长发高高竖起,短袖长靴,江湖儿女的打扮,相貌倒是一副好相貌,只是皮肤稍黑了点,该是常年在外不似闺中女子那样娇养。
“呦,章小姐,您怎么也来打趣奴家,这是可不适合您。”这章县丞家的千金常年在外,镇上的人不识也是正常,那金姐做的是什么生意,自然是人头熟的不得了,尤其是各个数得上的人物,大概连他们的家谱也是背得出的,否则也不能将这皮肉生意做得安稳了这么多年了。杜惟的眼睛只盯着南汀,虽隔着层纱帘,那红通通的眼睛却还是直直得撞进心底,心里只不断的懊悔,为什么不再他逃走的那一刻就拉住他,人世险恶,那只蠢兔子怎会知晓?只怪当初的犹疑,如今让他在这生受那宵小的折辱。场上依旧是闹哄哄的,杜惟什么也听不见,只想着到底怎样能把兔子救出来。
忽然,场上乱作一团,原是那章小姐和满月楼的护卫打了起来,众人已知她是县丞的女儿自然是不敢下重手,这章小姐自身的武艺也着实不弱,一时难分上下。大概是小镇生活实在太平静了些,底下的小青年们个个站起来叫好,也不知在叫哪边的好。金姐早就被挤到台下,边上的客人就偷偷摸摸地想趁乱上台去,偏巧大家都存了这样的心思,结果台上台下两处各自开花,乱得不行,连厅堂部分灯盏也被打落在地。杜惟抓紧机会,一个飞升跃起到台上,搂了南汀就走。
一路飞檐走壁,总算安全无恙地回来了。“你怎么一路无话?”杜惟放下南汀。
南汀只呆呆地望着他,还是没说话。“傻子,怎么?还没回过神来?”抢了南汀回来,杜惟此刻的心情很好。南汀眨眨眼睛,杜惟才想到该是被点了哑穴,难怪一直不说话。
“恩,那个,恩”
“什么?”
“你为什么要救我?”杜惟应该是不认识自己的,难道他也像那些人一样想买我,但是没钱所以只好用抢得吗?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表情。离家才几天,这么快就不认识主人了?”
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杜惟认出了自己?
“笨!”杜惟给兔子一板栗。“你来的第一天我就认出来了,不然你真的以为我会对兔子感兴趣?只有你这个笨兔子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逃走,逃走就算了,还笨到被人卖。”
“你说我来的第一天就认出我了?”这个笨兔子还在消化杜惟的第一句话。
“行了,忙活了大半夜,该睡了。”杜惟看也不看兔子,脱了外套顺势倒在床上。
兔子看到杜惟的耳朵红红的,弯了弯嘴角,吹灭了灯,脱了外套小心翼翼地躺在杜惟旁边,杜惟一个翻身搂住他,两人一夜好梦。
☆、第 8 章
第二日,兔子醒来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屋梁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嘴角就忍不住上扬,是念之救了自己回来,原来他一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呢?旁边的杜惟睡得很沉,高挺的鼻子一如他平日里的高傲姿态。老鼠经常报复性地说人类全部长的“贼眉鼠眼”的,可是,杜惟怎地偏生长得这般潇洒fēng_liú,即便是眼睛闭着,南汀也能想象到这双眸子里是怎样夺目的风华。“好看吗?”杜惟早上的嗓音低哑醇厚,听在南汀的耳里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暧昧。这脸烧得发烫,南汀把脸埋在被子里蚊子似的“嗯”了一声,就听到头顶上一阵低笑,接着就有人扒他的被子,“傻兔子,不嫌闷啊。”南汀还是扯着被头不松手,直到被头被两人扯得快脱了形,杜惟无奈道:“难道你打算再也不见我了吗?”这招哀兵之策十分有效,兔子最见不得杜惟示弱,主动钻出被子。因两人昨夜实在太累了,衣服都还穿在身上,倒也不见得印象里那么尴尬。
“咳,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兔子坐起身来假装镇定的问道。
“嗯?你叫我什么?”
“主人?”
“之前不是叫得挺顺口的么。”
“念之。”兔子的鼻子快触到胸口了。
杜惟也不再逗他,把第一次见面的情形说了,“你还记得我画得那幅画了吗?”
“嗯”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是说还是兔子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我也不确定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就鬼使神差地让你看那幅画,你的反应更让我奇怪,当时心里有怀疑也不敢相信。在之后,作为一个兔子,也实在太通人性了些。”
“那你还老‘傻兔子’、‘笨兔子’的叫我?”南汀喃喃。
“那你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