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这不是跟你们先商量一下么。”
“你以为生孩子是去商场买东西呢,能退能换还能修?生不容易,养不容易,教育也不容易,阿蓉能舍得自己的亲骨r_ou_,小陶还不一定能真心对待呢。咱们还是别替阿弘c,ao那份心吧,随他们夫妻怎么过,等年纪大了,想领养就领养。敬平,哦,包括妈和华英,你们可别对阿蓉说出这样的话来哈,别搞得她心里难过,还以为我不疼她只疼她弟弟呢。”
“哥既然这么说了,那也只有死了那份心啦。”邱敬平唉叹了一声,心想,家里香火延续方面只有再想别的对策了。
邱敬平考虑到崔东旭的作息时间,和崔世诚约的日子是周末。在崔世诚的催促下,一大早就出发了,邱洋崔东旭一辆车,崔世诚苏妈崔世英一辆车。
邱洋开车在前面,到了院门口刚停稳就兴冲冲地下了车,一抬眼就见他爸邱敬平在院门边乌着个脸正看着自己,赶紧上前呵呵笑道:“爸!尊敬的秀才大人。”
“公子莅临我这穷乡僻壤柴门寒舍有何贵干啊?”邱敬平的脸色跟驱鬼的钟馗似的。
“吔,秀才大人这样说话就寒人心了哈。”邱洋嬉皮笑脸。邱敬平鼻子冷哼一声,不理他。
推门下车的崔东旭一见邱敬平,赶紧上前怯声喊了句叔叔。邱敬平这才脸色稍霁,对崔东旭柔声道:“坐累了吧,赶紧进屋去歇歇。”
这时,后面的崔世诚也停好了车子,邱敬平一见崔世诚,顿时脸上笑得一朵花似的,赶紧迎了上去,脸色转换比川剧变脸还要快:“崔总啊,我这掐着秒针在等呢,一路上好辛苦吧。”邱洋看在眼里,一阵恶寒,j-i皮疙瘩掉一地,咧嘴摇了摇头,领着崔东旭进了院。
邱敬平一边跟崔世诚寒喧,一边笑着跟后排下车的崔世英苏妈打招呼,见这车子就他们三个,便问崔世诚:“咦,崔总,东旭他舅舅没来呀?”
“他公司临时有事,昨天去欧洲出差了。机会有的是,下次叫他再来。”
“对对对,现在交通发达,个把小时的车程,便得很。”说话间,邱敬平把崔世诚三人领进了院。
一见邱家人上上下下的正装穿着和满桌子的茶水点心水果糖果,崔东旭父子就看出来邱家对他们的登门是相当的隆重和正式,同时也是向他们明确了态度:上下一致认同他们俩的关系了。
崔世诚很是宽慰,崔东旭心里却是一阵纠痛。虽说他和邱洋两人的感情深到可以无所畏惧,但没有家里人的祝福毕竟还是有缺憾,现在家里人都开绿灯了,崔东旭是既愧疚又感恩不已。
不同寻常的亲家会面,仪式上就是准备得再正式再隆重,彼此间一时还是有些尴尬。
崔东旭见被再三邀请坐在堂下上座的老爸有点不手不脚,便想着如何化解他的局促,眼见崔世诚旁边的邱载运桌角上挂着一个拐杖很是新奇,便好奇地问了起来。那拐杖确实有点异样,溜光溜光的,跟打了一层蜡似的,一看就知道其材质很硬,相当耐用,拐杖上端是个葫芦形,顶端的葫芦嘴弯成个伞柄状,既方便手拄又可以用来悬挂。
“这拐杖可是我们老祖宗的宝贝,虽然老祖宗走路还健得很,但这拐杖却是从不离手的,今天更是特地拿来显摆了。”王秋霞笑道。
“是大伯买给老祖宗的吧?”崔东旭接过邱载运递来的拐杖,认真看了起来。
“不是我买的,我就是想买也买不到。”邱敬东笑道。
“什么时候我带你到村前村后走几趟,能见到不少这样的拐杖。”邱洋对崔东旭道。
“这葫芦上漆了四道红圈是有什么含义么?”有正题之外的闲余话题聊崔世诚顿时也轻松起来。
“还是我们崔总厉害,一眼就瞧着门道了,这四道红圈圈就是老祖宗最引以为傲的。”正在一旁招呼苏妈吃瓜果的周贵妹c-h-a嘴道。
“关于这葫芦杖,是我们隆宫乡一大特色,是有些故事可以讲的,”邱敬东很是得意地对崔世诚道,“我弟弟曾经写过关于葫芦杖方面的文章,发表在市日报上,听说市里领导为此嘉奖过乡政府,乡里的康书记为了表彰他的宣传功劳,还奖了一辆电动三轮车给他呢。所以这葫芦杖的事具体还是让他说说吧。”
邱敬平见哥哥这么给他长脸,有些不好意思,便将葫芦杖的事详细介绍起来。
隆宫乡在尊老尚孝方面工作做得比较细,很得上级部门认可。乡政府在尊老的形式上创新,凡是年过八十的老人每人发放一根葫芦杖,而且在拐杖柱子上还镌刻着老人的名字和出生年月。
为什么拐杖头刻成葫芦形,其实很简单,因为整个隆宫乡的管辖范围就是个葫芦形状。八十的老人,葫芦上漆着一道红圈,超过九十的,政府在给他们送寿礼祝寿的时候收回去加漆一道红圈再送回来。同理,超过百岁的,又收回去加漆一道,等于十年加计一道圈,要是在路上碰到拄葫芦杖的老人,只要看葫芦上有几道红圈,就大概能知道他是哪个年龄段的老人。
乡里的老人能拄到葫芦杖可说是一种荣耀,去乡医院看病,挂号都不用,坐乡里的客运车免费,要是在街上玩累了来不及回家吃饭,去乡政府食堂一坐,就有人端饭菜上来。
前年,乡政府为了给所有村庄安装自来水,想把六九水库的堤坝砌高一米,让水库蓄水量大些,但各村的村民大都不同意,因为堤坝一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