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想哭,似乎被这个人做过的点点滴滴的事感动到了。
但更多的是感到抱歉。
音乐铃声停止后,空气忽然陷入了让人难过的死寂。
房门的电子锁音响起,把手转动的同时,男人的脚步声也响起。
男人在他身后站了许久,他知道来人是谁却始终不敢回头,仿佛就打算一直这么耗下去。
“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男人不紧不慢地开口,终是打破看似平静的局面。
那嗓音有些喑哑,然而却带着一贯的清冷和理性的克制。
第32章
“嗯。”白佳诚讷讷地点头。
等等!滕翊刚才问他的“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是几个意思?难不成——
“你怎么会知道我早就知道了?”问出这话时,白佳诚的舌头差点儿打结。
滕翊说:“你翻过我的书,因为里面夹的纸条顺序都乱了,原本是按时间排列的。”
次奥……
白佳诚忽然释怀了,其实这年头,输给一个死理性派强迫症也没什么可丢脸的,谁让对手这么变态呢!
仔细回想,那天的他也是慌了神,要是脑子还看家的话,他就该想到,滕翊这个连平时烧菜之前都要把佐料瓶从高到低码成一排后才能安心开工的人,自然也会在收集那些小纸片的时候按某种顺序摆放才会彻底舒心吧……
“而且你后来的表现都很反常,稍微和你接近,要么魂不守舍,要么一惊一乍。”
可以不要用这种淡定冷静地语气讲他的糗事吗?白佳诚真恨不得就地挖个缝把自己塞进去。
滕翊见他只是不吭声地背对着他杵着不动,便又问道:“给你这么久的时间考虑和消化这件事,我今天是不是可以听到最终答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把问题甩给我!
你tmd喜不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我叫你别喜欢我,你难道就真的会马上就不喜欢吗?!
白佳诚感觉自己快要原地爆炸成番茄酱了……
这是他最怕滕翊问他的问题。
“等我撒泡尿再说。”是的,尿遁是解救一切尴尬的良策。
可是他忘了,卫生间是tmd全透明的。
连最后一点容他躲藏的封闭小空间都没有了。
把完尿,洗了手出来,白佳诚看到滕翊已经坐在书桌前看邮件了。
麻蛋,为什么这种时候这个男人还可以这样淡定地工作,反弄得他这个被告白的人紧张兮兮!
“滕翊?我想跟你再谈谈这事。”白佳诚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床边,两手撑在身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随意。
“好。”滕翊答应着便起身坐到白佳诚对面的沙发上,脱下外套,松开领带和衬衫领口,然后平静地望向他。
“喜欢上我,说明你是个很有品位的人;而被你喜欢,我也确实感到很荣幸,但是……嗯,但是吧,我觉得我现在还不太行……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后我也不太可能去想,我就觉得我们以前那样相处就很好,真的,所以希望你——”
“白佳诚。”滕翊突然连名带姓地打断他,专注地看进他的眼睛,字字清晰地说:“不用这么麻烦。你只要给我一个可以死心的理由。”
白佳诚被问住了。
此时此刻除了呼吸,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说些什么。
为什么……要……死心?
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表白,难道不就是期望那个人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吗?为什么滕翊却只希望直接得到一个可以让他死心的理由?
为什么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就想直接被判死刑?难道一句温和宛转的场面话都不屑于接受?
沉默有时是利刃,拉长的沉默好比是一刀一刀在心上的凌迟。
这种被拖着、耗着、吊着的感觉又渐渐清晰起来,他知道自己正在重蹈多年前的覆辙,但并不想这么快就去温习这种痛感,“哪怕你直接告诉我你觉得恶心也好。”
这是他可以接受的理由,即使痛感会是那样的强烈。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从来没觉得你恶心。”
滕翊接着问:“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暂时没有。”
“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从来没有对我动过心,以后也一定不会,是么?”
简简单单的一个“是”,此时此刻他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仿佛齿关被锁住一样。
这种很绝对的问题叫他怎么回答?
半晌,白佳诚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不知道。”
滕翊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无奈,忍不住笑道:“阿诚,其实我本来并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我一开始只想对你好,纯粹地对你好,‘喜欢你’这件事我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没有期望过能有什么结果,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结局,包括你可能给我的回答,我都能预演得到。只是人总归是贪心的,当我知道你也会关心我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得到更多,一边试探你,一边又疏远你。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却又害怕把你吓跑。”
“我说过,我没觉得你恶心,也不讨厌你,更不会吓跑的,我没那么胆小的……”
“阿诚,我说得还不明白么?不想给我机会,就趁现在让我彻底死心。”
不要含糊其辞,不要留下任何允许他继续痴念的机会,就让这份妄想在今晚死得透透。
白佳诚听了他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死心’的意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