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气又恼,在所有人的惊讶当中,直接扯过沈棠的胳膊,毫不犹豫地给了一巴掌。
“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说错了不成,姨娘教养的终究是姨娘教养的,半点台面都上不的! ”
脸上火辣辣地疼着,嘴里有一股子血腥味。相似的话沈棠不知道听过多少,仿佛“姨娘”两个字就是原罪,只要沾染了,就污了她们这些天之骄子的眼。
可小姨从来没有做错什么,她也没有。
小姑娘站在原地,白净的脸上红痕狰狞地可怕。一双凤眼里含着水,却从来不退缩,声音细小而又坚定,“我是金陵前任县丞之女,寄居在伯恩王府是承了老夫人的恩情,可也没有卖身为奴,官家簿子上也是有我名字的。我小姨是妾室不假,可也是正经抬进伯恩王府去的。你若是瞧不起妾室,只管去和王爷说了,不必拿我发作了。”
且不说谢珑是个外人,手就是再长也管不到伯恩王府的事情。单说她和伯恩王差了辈分,却妄议长辈的房中之事,传出去也是没脸面的。
谢珑面上颜色变了几变,也是知晓后果的,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被噎住,一口气差点没有喘得上来,咬牙切齿,“我倒是不知道你这样伶牙俐齿。”
“我也不晓得谢姑娘刚见了我还是客客气气的,转瞬就变了脸色。”沈棠骨子里也是不肯服输的,抿唇回话。
谢珑刚要再给人一巴掌,手腕刚刚抬起就被人死死攥着了。
第20章
沈棠有些诧异地看向少年,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凌厉清冷的下颌线,却意外地让她顺眼许多。心里一遍遍地问着,一遍遍地确认,这真的是陆持吗?他是真的在替自己出头的吗?
谢珑的手腕发疼,刚欲发火,却对上了陆持的一张冷到极致的脸,“表哥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群人都是从小在一处长大的,外面多说陆持性子自私阴鸷,只有身边人知道同陆持打交道最为简单,他看上的人和东西,你只要不动了,便不会同你计较。
难不成他还真看上了沈棠不成?
“珑珑,过了。”陆持捏着她的手腕甩开,点到为止,“她日后是我房里的人。”
这句话几乎是宣示了主权,直接将沈棠以后的人生给定下来。
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眼神一瞬间就暗淡下去,双肩削瘦,被裹在温暖地锦缎里,只觉得不堪重负。
谢正辞刚要上前一步,被谢珑一把扯住了。她心气高,可得了陆持的允诺,彻底灭了弟弟那点小心思,她也是乐意的,索性就大大方方赔了个罪,“先前是我冲突了,表哥莫怪罪。”
陆持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应承,直接牵着小姑娘转身离开。只是在经过谢正靖的时候,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略略说了一句,“我不同姑娘家计较。”
可这帐全都要算在她兄长的头上。
谢正靖挺直的后背有瞬间的僵硬,对视一眼之后点点头,两个人之间算是达成了协议。
旁人不知道,可沈棠离他们近得很,将这个过程看得一清二楚。刚刚那一巴掌,才挨时候只觉得脸颊发木,现在倒是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谢珑是半点没有留力气的。
正月未出,空气里还是充塞着一股冷意,无处不在的,冷得让人的心里都发凉。自己这一巴掌还是有些用处的,你瞧瞧,还能让他换来些好处呢。
只是下次是什么,鞭子,刀子还是什么其他?会不会有天陆持觉得厌倦了,直接将她送到别人府上,顺手做了人情。
心里涌出一大团一大团的绝望,连哭泣的力气也没有,只能麻木地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