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回家,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明白。
她是在借此逃避某些人某些事。
可是上苍注定,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逃得过去的。
程府一小厮来报,苏羽被请进了宴会当中。
程浅赶过去的路上还在问:“是什么样性质的宴会呀?先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过风声?”
那小厮不着痕迹的瞪了她一眼,说的好像你有关注过一样。
“是各府上夫郎的茶话会。以前主子从来没有参加过,只是今日不同,此宴乃是南疆质女南明月内子所办,此人身份十分尴尬,大家不好不做理会,主子迫不得已才会去参加的。”
程浅自动理解成以前电视剧里宅斗那些女人们坐在一块勾心斗角。
小厮继续道:“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必非叫您知道,只是也不知道那位质女的夫郎是有心还是无意,借着您没有迎轿的事情对主子冷嘲热讽。现在场面已经有些失控了,咱们想着,还是叫您过去比较稳妥。”
程浅白了他一眼:“也就是说你们自作主张。”
那小厮没有否认。
程浅却没有因为那是小厮们自作主张而不去,反而加快了速度。
这个年代唾沫能杀人,光是他们两个到现在没有圆房的事情,叫人知道了就足够苏羽背上没有夫德的骂名了。
虽然这事儿怎么想怎么别扭,但是到底还是她原身做的孽,还是想办法处理的比较好。
她赶的快且赶得巧,到的时候苏羽正在哭----
正在装哭。
“诸位哥哥们说的是,说来也是弟弟嫁进来的时间不对,当时我家王爷还处于昏迷状态中,若非女皇恩典,只怕小弟到现在也嫁不到这样好的人家。”
这是在敲打他此乃圣上赐婚,不服可以往上找。
“说起来也不知弟弟是好命还是歹命,若非有高僧大德和过我和王爷的生辰八字,弟弟这辈子也不敢有这般心思呀。”
这是再说他嫁进来之后,程浅果然奇迹般的苏醒过来了,在女皇那边他是有功之臣。警醒各位说话时注意一些。
质女夫郎还想再说,苏羽却抢先一步:“说来也是王爷脾性好,自打苏醒过来之后,对弟弟掌家也没有不满,甚至还陪弟弟一同回了门,有的时候我也在想,我这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才能遇到这样好的人啊----嘤嘤嘤嘤嘤嘤嘤。”
程浅几乎想笑。
这最后一句话总是在说。她已经陪她回过门儿了,就等于承认了他的身份,那么这些事情便是他们两个人的家务事。
既然是家务事,那么外人再管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暗戳戳的秀了把恩爱不说,还把人堵的回不来话。
程浅心里莫名熨帖,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她一出现,质女府上灵巧的下人远远的看见。连忙报唱来缓解自家主子的尴尬。
“庆王到----”
能在这个宴会上呆着的都是有妇之夫。按照常理是要避讳外女的。
只是程浅到底身份不一般,又这般大咧咧的直接闯到后院来,众人一时躲避不及。只得站起来行礼。
程浅笑了笑,一抹脸,又是一个病殃殃的王爷。
“大家不必多礼。”她笑容和善,看着就是个好相处的。众人见她这般好说话,便都去了些拘束。
程浅又道:“今日出门总觉得身边忘带了些什么东西,好生不自在,仔细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是把我家夫郎落下了。左思右想不得劲儿,这不,我来接他回家。”
苏羽哭不下去了。
自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过后,便总想着在程浅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可是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躲着他。没有了先天条件,行动起来也束手束脚。
今日他受邀来这个宴会。虽然早知道宴无好宴,却还是没想到这帮人竟然如此不知收敛。
他当着外人的面演戏演惯了的,怼人的话张口就来。却没想到那一份娇柔造作的哭哭啼啼样子,让程浅瞧了个正着。
他心里有些别扭,就没注意到程浅说了些什么。
只是众人都满脸羡慕的看着他,他便也回了一个羞涩的笑容。
程浅笑嘻嘻的正打算带人走,忽听后面一阵惊呼。
她皱起眉,瞧过去,忍不住一乐。
这个绞尽脑汁在她面前刷存在感的人,是个老熟人。
上一回被她怼得哭天抹泪的离锦竹。
只是,她奇怪道:“不是说参加你们这个宴会都是嫁了人的男人吗?他怎么也在这里?恨嫁吗?”
苏羽几乎憋不住一笑,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不应该笑,愣是憋住了,他学着她的样子低声道:“皇上为这位赐了婚,赐给当朝九皇女,他马上也是待嫁的人了,此番宴会便邀请了他。”
“啧。”程浅表情一脸难以直视。“蛇鼠一窝啊,女皇这都什么好眼力!”
她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吐槽这两个人的配置。
但苏羽毕竟心多,一听这话就忍不住脸红,他们两个当时也是被女皇赐的婚。虽说算不得鼠一窝,但也能算得上是天生一对吧……
离锦竹的衣服被勾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