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说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句话:“刘先生如此事业有成,请问有车吗?”
刘先生推眼镜的动作一顿,停止了喋喋不休。
程浅一看他表情就笑了,再接再厉道:“那房子总是有的吧?这年头,就算女人想在家里面收拾一切,也要男的起码有个房子呀!”
刘先生努力瞪大他那一双隐在眼镜后,已经快要看不出来的眼,奇道:“难道你都没有房子的吗?介绍人明明跟我讲说,你在北京有房子的呀?”
程浅皮笑肉不笑:“可我的房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如果我们结了婚,房子就是我们的共同财产呀!”
刘先生十分理所当然的讲道,在他的认知里,女人就应该伺候男人,这是他母亲从小就跟他说的,家里几个姐妹早早辍学不上,就是为了供着他,男人才是撑起家里一片天的不是吗?
程浅并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她在家里人面前装乖巧,只是为了维持在家族里面良善的一面而已。
否则也不会为了给姑妈面子来见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
不过现在看起来,某些人十分没有自知之明。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姑妈,她才找了这么个男人来憋屈她。
“啧。”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这个男人这么奇葩,到时候家里人问起来,她也不是没有推卸的手段。
她摸摸背包里面的录音笔,从容不迫的站起身。
“刘先生,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思想可能有些差异,我可能没有办法理解你或和你生活,不过我想,既然您如此‘优秀’,想必在找一个美貌善良的姑娘,也不是什么难事,说不定人家愿意扶贫呢?您说对吧。”
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下子大变脸的女人,一上午的温和优雅,仿佛都是泡沫,泡沫碎裂后,露出里面的真实。
他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却说不出来,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豁的起身,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就你这样的条件,还想找到什么样的好男人,难道我的条件还不够好吗?”
于是程浅确定了这是个智障。
她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不知情的外人看起来就像是被那不知所谓的男人给气到了一样。
但是,程浅捂住喉咙,只有她自己清楚这种上不来气的感觉,不是被气的,到更像是……
濒死前的窒息感。
于是当她软倒在地的时候,眼前一会儿是咖啡厅的瓷砖地板,一会儿是雕花玉栏的绫罗绸缎,竟也不感到奇怪。
只是感叹自己竟然死得这样不明不白。还没有把那该死的男人狠狠骂一顿出气,就要结束自己这美好的人生了。
只是这是哪一个服务生?
哪有出了事不叫救护车,叫王爷的?
再说这年头哪里有什么王爷?
脑残么?
于是当她再一睁眼,面对一屋子的男人哭天抹泪,呼天抢地的喊她:“王爷您可算醒了!您在不醒,老奴可怎么办哟!”
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思索了半天,最后道:“有吃的吗?烤全羊那种份量的。”
吃饱了总不会再出现幻觉吧……
个鬼呦!
厨房的人就算再神通广大,也做不到一会儿工夫给她变出一头烤全羊来。何况烤全羊是胡人的做法,他们顶多是用羊肉切成片儿,放到高汤里滚了,做出一锅羊肉汤,来满足王爷的口腹之欲。
于是程浅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在满腹感中绝望的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幻觉。
毕竟幻觉做不到这么贴心,连羊肉的香味儿都如此细腻,不是?
但四合院长大的程小太爷毕竟不是什么一般人。
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已经从茫然失措变得游刃有余了。
她甚至有心情在吃饭途中询问:“哎,那个谁!我看了这老半天,怎么我府上一个女的都没有?难道她们集体翘班了?”
这位自称是府中管家的老头儿笑容和蔼,一点儿也不为自家王爷问出这种智障问题感到奇怪。
换谁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在起来,都会对府里的人事物感到陌生的。
“王爷说笑了,女子都是您身边的暗卫,非等闲情况不会轻易出现,至于府上奴仆小厮都是男人,那是因为您昏睡三年,府中正君主持中馈,怕遭人口舌,也忌讳瓜田里下,就都换成男人了。”
程浅费力的咽下口中的羊肉片:“正君?”
管家的笑容更加和蔼:“是的,正君,您昏迷那三年里,刚巧赶上成人礼,女皇陛下寻摸着,顺便给您冲喜,就为您娶了位正君。”
程浅终于吃不下去了,她挖挖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于是开始怀疑是不是对方说错了。
“女皇?我娶?您能把话说明白点吗?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女尊?”
管家一脸的理所当然,看着程浅的表情像看着一个失了智的傻子。
“我们大康自古便是女子为尊,男子相妻教女,若能为妻主孕育一个女儿,那是天大的荣耀……”
“等一下!”程浅更崩溃了“你的意思是男人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