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两人的距离。
白慕梓道:“你要真想好好谢谢我,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就别逞强,快点联系我。我宁可连夜开车赶路,也不想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宁了。”
听了这话,郭晚晚双颊一红。刚才上车的时候她依稀能看见白慕梓的车上添了不少新的划痕,肮脏的泥水也溅满了昂贵的车身和轮胎,让人看不出这曾经是辆低调却漂亮的座驾。这大抵是开“乡间野路”的代价之一——不仅人容易出危险,车子也很伤神。纵使是白慕梓这样车技很好的人也难逃车被划伤的命运。
等等……她的心里蓦然冒出一个疑惑:白慕梓才回国几个月,和她一样也没有来过盈江校区,他是怎么找到那条导航都搜不出来的小路的?
而且更大的疑问是,他又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原本应该在高架上那趟校车上?!刚才接电话的时候由于太害怕了所以没想那么多,现在郭晚晚终于在后知后觉中着磨了过来。
“白教授,你是怎么找到这条到盈江校区的小路的?”她看着他,问道。
白慕梓顿了几秒种,平淡道:“我是怕自己以后有事去其他校区公干,又赶不上校车,就提前踩了个点。好啦,你快去洗热水澡吧,当心烧得越来越严重。”
然而,商学院副院长级别的人在她的记忆中从未有过一次踏足过其他两个校区。
白慕梓言辞间这微妙的停顿让郭晚晚想到了一种暧昧的可能,可他真的会为了自己……?会是她自己想太多吗?
“你的车子……去4s店维修的钱我来付吧。”
白慕梓一笑:“说什么傻话呢,我有保险。快去洗澡!”
说罢,他便戴上了围裙去厨房里切姜丝了。
洗完了澡又吹干了头发,郭晚晚方才觉得从头到脚彻底暖和了过来。除去头依旧发晕,她的感觉已经好很多了。
白慕梓的身材本就很不错,腰上系着围裙的时候更能显现出肩宽腰细的轮廓来。瞥见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郭晚晚在心中感叹——他还真是个多才多艺的全能型选手啊。
白慕梓一抬头,看到郭晚晚出来了,便说:“已经好了,去餐桌边坐着吧。”
郭晚晚乖乖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餐桌边,像是等待幼儿园阿姨盛饭的小朋友一样。
随着红糖姜汁一起被端来的还有一杯热的牛奶燕麦和一碗芙蓉蛋。
“我估摸着你折腾一晚上也饿了,就煮了点别的东西。都还算清淡,先填填肚子吧。”他为她拿来了餐具。
“谢谢……”
“不用一口一个谢,这儿的冰箱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所以只好先凑活凑活了。该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才对。”
白慕梓又从卧室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只电子体温计,他在郭晚晚额头上测了一下,读数显示三十八度五。
“温度还是有点高。”他说,“今天先出出汗、睡一觉,如果明早还不退烧再吃西药。”
这些话令郭晚晚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小时候自己生病时妈妈的做法。
“白教授,你不是美籍华人吗,为什么好像很懂中国家长这一套?”郭晚晚吃了他做的食物,觉得味道很不错,在心中默默赞叹了起来。尤其是芙蓉蛋,几勺子下去就差点吃没了半碗。
白慕梓笑着摇摇头:“十八岁之前,我每天醒来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盘算着大学毕业之后如何能回中国。我虽然不在国内,却想尽办法了解国内的一切,包括老掉牙的烹饪和养生。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和这里的环境浑然一体了?那就说明适应得很不错。”
他后几句话的语气明显轻松了起来,言笑间突然有了种少年感,像是在回忆一件极为了不起的事情,并为此感到骄傲。
然而郭晚晚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她有几个结婚生子早的本科同学,现在不是已经把孩子塞进了国际学校,就是正在想方设法帮孩子联系美国或加拿大的小学。对于这些家长来说,白慕梓无异于生在罗马。而他这么迫切地企盼回到中国,一定是因为经历了一些旁人所想象不到的事情。
“你……为什么这么想回来呢?”她本无什么期待,认为他未必会回答这个问题。谁知白慕梓很诚实,还是告诉了她。
“因为这里才是家。”他说,“父母离婚后,哥哥跟着母亲留在了国内。我父亲很早就把我带到了美国,却一直交给白人保姆来看管,加上我们也不住在华人区。所以一开始我既不认识中国字,也不会说中国话。直到十八岁那年,我进了大学,认识了许多中国留学生和一位德高望重的华裔教授。从那以后,我的普通话变得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开朗。但还是没攒够回中国的机票钱。
“再后来,那位我很敬重的华裔教授就找我谈话,对我说:‘dylan,我现在确实可以直接资助你回国,也可以联系我在北京上海的老同学帮你安排一份当地普普通通的工作。但我不认为将自己的梦想假于人手去实现对年轻人来说是件好事。如果你真的想回国,就要靠自己的努力。并且这种努力不可以是低端的努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