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快,经过上次酿酒的地方时她停下了脚步,又想起斐子隐教她酿酒的一幕,然后她觉得主人那温暖的笑意再也不属于她一个人的了,越想越难受,她觉得此刻心头很是沉重,不如自己挖坛莲花酿来喝喝,醉了就不会这么不开心了。
于是,她蹲下去开始挖土。
待将一坛莲花酿喝尽时,她已在不知不觉间走出了划秋林。也许是镜世殿中斐子隐正和虞滢浅斟慢酌、互诉好感让她想离镜世殿远远的,也许是不知道如何放置自己对斐子隐的那份爱慕,她很烦躁,于是胡乱游走。
堂庭的傍晚一片静谧,门下的弟子都在自家院落修炼,于是直至她下了山也不见有弟子好心提醒阻拦一番。小语看着面前一片寒气笼罩的叹兮海,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酒坛子,觉得酒已喝光,没有酒可以暖身,自己会被面前的寒气冻到的。
可是,她不要回去!
就是不要回去!
于是,提一提气,飞过了叹兮海,跌跌撞撞,撞到了一个白色的胸膛。她抬起头,对着那个人笑:“他的袍子也是黑白相间,白底,水墨莲花,恩……你的虽然也是黑白相间,可是上衣白色下衣黑色,不好看,不好看。”面前的人脸色一黑,随后又白,然后半响才笑着问她:“他……
……是斐子隐?”
她想了想,说:“不是,他是……他是我的主人……我的。”面前的人伸手在她印堂一寸处化为掌,随即移开手掌,又惊又喜地看着一脸迷茫的她,她居然是自己要找的语念琴!于是,他对她礼貌地拱手:“姑娘醉了,让在下带姑娘回去休息吧。”又转身换了张充满威严的脸冲身后一帮手下吩咐:“禀告魔君,本护法现在就将语念琴带过去。”未待他嘴角浮出一丝得意的奸笑,醉酒中的小语便皱了皱眉:“魔君?”
魔君,很是耳熟。
她皱着眉思索半响,才半分清醒地记起自己现在是魔界追捕的目标,顿时欲哭无泪,酒也醒了几分,连忙推开明灭,推脱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没喝醉,能自己回去。”但是,左手还停留在明灭的胸膛未将他推开,右手便被明灭紧紧抓住,在这半推半就的暧昧姿势下她动弹不得。
正当此时,一道声音从上空传来,清冷如霜,“小语”两个字砸在她耳际,她的醉意瞬间全无,只剩一片寒意在背脊处缓缓上升。
“主人?”她努力转过头想要确认斐子隐的到来,却听得身后喧闹一片,瞬间群魔纷纷遁逃,只余紧紧抓住自己的明灭。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斐子隐的脸上像蒙了一层冰霜般寒气逼人,令小语很是惧怕,冷风从四面吹来更添寒意,她暗暗颤抖了一下。她开始比较,随着眼前这位去魔界的下场与随着主人回去的下场,哪一个比较好?但当她还在认真衡量的时候,手被放开了,那位上白下黑的魔惨叫一声后便了无踪影。
于是小语朝着他声音消散的方向看了又看,想确定他是逃走了还是瞬间被斐子隐打散魂魄了。
“还不回去?”又一道冷冷的声音砸在耳际,小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妄想以站着的姿势装死。斐子隐对小语的态度显然不满,她一动不动不听话的举动更激起他的不悦,于是不再多说,直接将她现了原形收回袖中便御风回堂庭。
镜世殿斐子隐院落回廊处。
一个少女从白衣少年的袖中出来,小心翼翼地对少年唤了声“主人”。少年转身看向她,压低声调质问道:“为何不听我的话擅自下山?你可知被魔君抓去了会有什么后果。”
少女嘟着嘴小声地说:“我刚刚只是想离开一会儿,再说了,主人随时都可以找到小语的,所以小语不会有危险的。”
闻言,少年神情一冷,转身背对着她负手而立,愤怒之情丝毫不加掩饰:“跪下!”
不曾见斐子隐如今日般动怒,小语也不敢再顶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若你还把我当成是你的主人,便该听话。看来之前我对你过于放纵了,今晚你就跪在这里不准起来,以此为训。”话音一落,瞬间便消失在回廊尽头。
自知做错了,又见斐子隐真的发怒,怕被丢弃的小语老老实实地在原地跪下。
回了屋的斐子隐无心打坐,他打开了后窗,泻了一地的月光让他的心渐渐沉静下来,适才的怒意也已消失殆尽。他抬眼看向窗前的一树梨花,月光下的梨花被凉风吹得瑟瑟发抖,他想起了回廊上的小语。心想这孩子向来调皮,极少乖乖听话,估摸着刚才自己一走她便也溜到别处去了吧,思及此,斐子隐无奈一笑,关了后窗开始打坐。
就随她去吧!
回廊上的小语酒气早已散尽,入夜的风凉意入骨,她轻轻呵着双手,再搓了搓衣摆,一脸期待地望向远处的木屋。她望着远处斐子隐的房间,等着他过来跟她说“念你知道错了,入夜风凉,还是起来吧”。
可是最后,她看到斐子隐的房间里烛火熄灭,整个镜世殿放眼望去唯有柔弱的月光照亮她的眼帘,她很失望,也很难过。
她静静地在黑暗处跪着,疲惫至极却还想起令她神伤的那句“虞滢师姐确确是子隐见过的女仙中最美丽高贵的一位,自不会有不喜欢一说。”一番心酸过后,只叹单恋总是卑微,没有立场可以吃醋撒泼,就算矫情伤心也是没有对象。于是她告诉自己:“吃醋了,伤心了,把自己灌醉了离家出走,这般丢脸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