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一向不耐烦她问东问西的,她识趣的不想在两个人决定一起走下去的时候,破坏好不容易营造的和谐美好。
他匆匆出门,那晚他没回来。
第二天打他电话,一直在展现中,她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绊住脚了。
第三天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
后来她去工作室找他,他们几个忙的人仰马翻,眼睛里严重的红血丝。
“你先回去。”他看着电脑屏幕,话确是对着她说的。
那几天他一直在忙,后来她一个人在家,小腹涨涨的疼,睡裤上忽然被染红了。
她打他电话,不在服务区,她打阿丰和肥多的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她揣着害怕一个人打车去了医院。她被医生留院。
“必须要做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男朋友电话打不通,我要和他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你还要不要命了,现在的男生一点都不负责,别再傻了。”
“不是的,他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小姑娘,你才20岁不到,不要傻了。你这样的情况,就算他来,也无济于事,你现在必须做清宫手术。”
“再等一天,如果他没来,我就做。”
“你这手术,必须要通知父母,这是规定。”
“我爸爸妈妈不知道,我……..”医生的眼光,不允许她继续说下去,那种异样的眼光,像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
为什么别人的未婚先孕,幸福美满,偏偏她的不行,为什么就她的不行呢。
后来她打听了一个小医院,位于郊区。她想他要是明天还没回家,她就一个人去,意冷,心灰也不能形容她当时的心境。那晚终于接通他电话“怎么了。”
“你在哪里。”
“工作室出了点事,我们正在处理。”
“很严重吗?”
“嗯,宝润。”他的声音染上疲惫,静默一会儿他继续问她“我可能会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他们当时各有心思,她并不在意他是否一无所有,她内心里的担忧,恐惧一点不比他少。“周鼎沛,你回来好不好。”
“等这件事处理好了,我就回来。”
她再次试探着问,她快要扛不住了,她想告诉他“你现在在哪里。”
“s市。”
还是不想死心“你明天能回来吗?”
说完似是希望听到他更肯定的,坚定的回答,反而要自说自话“s市离这里这么远,回不来的是不是。”
那个时候多么希望他能立刻说“你等我,我现在就回来的。”
“别胡思乱想,我大概再过几天就回去,你乖乖的,好好吃饭,等我回来,我们就去见你父母。”
她的心像一个吹得饱饱的皮球,被扎了洞,一下子泄了气,沉默了半天“嗯。你忙吧。”
她一个人去了医院,一个人面对医生各种询问,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一个人离开医院。她想,他们是不是要完了。
做完手术第二天,父亲就打来电话“沈宝润,别整天和我想一出是一出,不出国,你想做什么。嗯?我已经和你们校长打过电话了。名额也交上去了,从小到大家里容着你任性,这次没人惯着你。”
“爸爸,我不想出国。”她柔软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到爸爸的声音,她忍不住的落下心酸的眼泪,她不能告诉爸爸她现在。她忍着不说话,却是隔着话筒,轻轻哽咽。
“不想出国,你小小年纪想着事儿过天,你别给我哭,哭没用,这次由不得你。”
他回来的时候,她躲在床上,脸上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看着门口略显狼狈的他,似是觉得他还不够狼狈,面色平静启口“孩子没了。”
“怎么回事。”他一身风沙,紧赶慢赶,处理了那边的事情,立刻坐了火车回来。他回来不是要听她说这个的。
他站在门口的桌子旁边,一低头,便看到医院的单子,上面赫然写着 “清宫手术。”那张纸似乎是有无数细细小小的针尖,扎着他的眼睛。
喉咙嘶哑“为什么。”
“你觉得呢。”
顿了顿,她轻轻一笑“我们还年轻,没有必要为了孩子绑在一起。”
他凝视着她,面无表情,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有的只是绝情,忍着,所有情绪,他闭了闭眼,眼前划过那天在医院的场景,缓缓出口“我说了,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你该和我商量下的。”
他很快换上拒人千里的姿态。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尊重你。”面色恢复正常,心却是被她挖了一块走了。难受的紧。
背着她,手紧紧的握着拳头,肩膀似乎又千斤重压着。
电话响起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动,终于她轻蔑的一笑“你电话响了。”
他冷冷的看着她淡笑的脸。手机捏在手里,听筒里的声音,机械的传了过来。
他沉默听着电话。
只在结尾处“这件事交给你”。
那晚他便在沙发上入睡。自此两人关系进入冰点,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他照顾她,也仅限于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