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先给自己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机伶的跑进屋里。随即抬手一个耳光打到刘姨娘脸上,骂着道:「贱妇,你睡的是沈家的宅子,穿的是沈家的衣,还敢问我做什么。」
「你……」刘姨娘本来也有几分战斗力,但看到如此情况,顿时也吓傻了。
「还快把她身上沈家的衣服趴下来,我让这贱妇光着身子出门。」林姨娘骂着。
刘姨娘这回是真怕了,当即惨声喊叫起来,傅守信本来正在应付前头婆子,听到后头刘姨娘惨叫,顿时赶了过来。刚要冲过来,林姨娘早有准备,三四个粗使婆子上前拦路,还剩下两个趴刘姨娘的衣服,本来在床上睡的就是穿内衣,没几下就趴了个精光。
刘姨娘又是冷又是羞,看到傅守信过来,当即缩在地上哭泣起来。傅守信看着更为心急,只是三四粗使婆子拦一个天天在书房读书的书生实在容易的很。傅守信只能叫着道:「你们给我等着,他日我定要十倍还之……」
林姨娘冷哼着,刚想开口,就见刚才进屋的两个小丫头己经抱着一包衣服从屋里出来,道:「姨奶奶,衣服全部在这里了。」
「还不快都剪了,看着让人恶心。」林姨娘说着。
两个小丫头早有准备,直接拿出剪刀来,几下功夫把刘姨娘的新衣全部剪破。傅守信看的恨不得生吃了林姨娘,却也无可奈何。
林姨娘看也闹的差不多,给婆子使眼色放开傅守信,傅守信得了自由却是先冲向林姨娘。不等他站过来,两个婆子又把他拦住了。林姨娘笑着道:「还不快把你的心肝宝贝从地上扶起来,这么冷的天,怕是要冻坏了。」
傅守信恨得牙根都是疼的,却也知道拿林姨娘无可奈何,只得上前扶起刘姨娘,又解下外衣给刘姨娘穿上。
林姨娘扬声说着:「还不快带着这个贱妇滚,不然我真让你们两个光着身子出门。」
「你……」傅守信还想再话点狠话,到此时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傅守信扶着刘姨娘,傅太太拿着包袱,傅父是一直低头没吭声。外头的争吵他都听到了,他只觉得太丢人,所以刚才连面都没露。一串四个人垂着头往外走,街坊邻居仍然指指点点。
说啥的都有,有说傅家活该的,有说沈家的过份。也有人说,傅家实在蠢的很,沈书君行事不留情面不是一回两回了。沈书君跟自己亲大哥沈大哥,因为分家的事到现在都是死敌。就是当年偏帮了沈大爷的沈家宗族,上门去求和都被沈书君使人打了出来。傅守信以为考了进士就能让沈书君忍下这口窝囊气,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江氏无视这些闲话,看到傅家人都走出来,便派身边管家娘子过去先把宅子锁了。里头东西就在里头放着,过段时间再来清理不迟。来的路上江氏还特意吩咐过林姨娘,刘姨娘随便折腾,对傅家二老就别太过份了。这几年都是江氏资助傅家,她很清楚傅太太那里没啥值钱东西,几件衣服要拿走就拿走吧。
管家娘子锁好门,江氏便带着沈家大部队上车走人,林姨娘神情多少有点得意,她是奉沈书君命来的,任务完成的如此满意,肯定会有赏。
一行人到家,林姨娘本来想向沈书君邀邀功的,结果沈书君不在屋里,连沈书娴也不在。江氏她们出发后,沈书君就叫上妹妹去客院找卫连舟了。客人来了总要好好招呼,生意的事情可以先不谈,沈书娴主要是想把方连舟留下过年。
把沈书娴叫着一起去,沈书君多少有点其他意思。卫连舟今年二十六了,仍然没有成亲,卫家到底是什么情况,沈书君也不太清楚,只能肯定卫连舟肯定没成亲。在沈书君看来选丈夫最重要的就是挑个好男人,其他问题还可以克服,要是男人本身不行,那就没法了。
傅沈两家的亲事己经退了,沈书娴年后就到及笄的年龄,正是该说亲的时候。要是能跟方连舟结了亲,沈书君觉得十分不错,方连舟家大业大,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人品过关,肯定不会像傅守信那种人渣。
就是两人没看对眼,沈书君也觉得有必要长长沈书娴的见识,天下间好男儿多了去了,提高一下眼光,下回别再看中人渣。
「我己经给内人说了,卫兄要留下过年,她己经开始准备,卫兄就不要再推辞了。」沈书君笑着说着,又道:「眼看着就要过年,卫兄就是现在折回去只怕路上也没有店家开门了。」
卫连舟没说同意,也没推辞,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其实我会如此突然的来打扰沈兄,是有件事想麻烦沈兄。」
沈书君听得愣了一下,随即也觉得理所当然,其实要说他跟卫连舟的关系也不是十分十分好,至少没好到卫连舟连年都不过跑过来找他。昨天他跟江氏说的时候就觉得卫连舟可能有什么事,但又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事,现在听卫连舟自己开口了,当即就道:「卫兄有事请讲,只要我能做到的,刀山火海都义不容辞。」来找他帮忙那是看的起他,能帮的他肯定帮。
卫连舟叹了口气,这才慢慢说来,简单来说他会这时候来淮阳是找人的。他大伯的幼子,他的堂弟卫策离家出走了。卫策今年十七岁,自小生在富贵中,文才牛叉,诗写的很好,卫大伯一家都指望着他能考个状元回来光耀门楣,结果卫策小弟却是剑走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