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齐长吁一口气,说道:“便如你们所愿。”
若梦看他将脸别向窗外,愁容渐生,忙说道:“如此,若梦便代万民谢公子贤德,献《广陵散》一曲祝公子他日国仇家恨得报!”说罢便将墙上瑶琴取下。
周思齐忙拦住她,说道:“还是我来吧,你的琴曲不如我,新伤未愈还是不要操琴了。”
“那便以自宁道长所赠良箫为公子贺。”
周思齐点点头,二人便以琴箫合奏,慷慨激情都付诸曲中,一曲终了,二人皆心潮澎湃意难平。
“纷披灿烂,戈矛纵横,公子琴艺一如既往高绝。”
周思齐并不因她的夸赞而心喜,反而起身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爱妻才是胸怀苍生,才色兼备,他日为夫一定让你住进那宣德宫。”
若梦心中一惊,正要问周思齐为何又意有反复,他却将她抱得更紧,说道:“我只想要你,爱妻却想要这天下苍生,那我便依爱妻所愿,先做贤人,以后再做那有情之人。”
“公子……”
“若真有心要谢我便以身相许吧。”周思齐说着就欺身下来,若梦并不推拒。有了昨夜的初次尝试,今日的他已更加懂得她,这个昨夜已经餍足的男子今天决心欺负一下这口是心非的且总是将他放在苍生之后的女人。他于是并不如昨天一样急切地占有她,反而只是从她身后紧紧拥着她,像丝毫感受不到她的难受一样只是俯视着她的焦急,待她快要哭出来时他才在她耳边低语道:“要么?”那灼热的气息与暧昧的语气让她更加情难自抑,她突然明白过来,他这是在调戏她,一种莫名的委屈与羞耻感顿时让她清醒过来,她移开他的手,拉过身上早已凌乱的衣服,坐起身来。他有些慌了,看着她裹紧衣服的双手和脸上的泪珠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应该将她再次拉入怀中,她却快速地躲过了,他欲再次拥住她,她却突然泪如雨下,终于以手捂住脸颊,哀婉地说道:“我……我如此轻贱自己,难怪,难怪会被你瞧不起……”
周思齐听见她这话顿时恨不得捶死自己,明知道她心思最是敏感,怎么会生出想调戏她的想法来?他懊悔不已,张开双臂以不容她逃离的方式抱住了她,一边替她拭去泪珠,一边认真地说道:“都怪为夫不好,为夫从未瞧不起你。是为夫怕你瞧不起我,爱妻胸怀天下,我却是个只爱美人的储君,不知爱妻可会嫌弃为夫志短?刚才都是为夫的错,我只想你有片刻能忘记其他,只想着为夫,你可愿意?”
“胸怀天下亦是为了你,天下安定,则你亦平安。”
周思齐看着面前时刻记挂着自己安危的爱人,更加懊悔刚才的调戏,他怎么会怀疑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他看着梨花带雨的她,以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与她睫毛相接地看着她,说道:“你要什么,为夫便给你什么,你要这天下安定,为夫便力使这天下安定,可为夫要你,只要你,你明白么?”
若梦抬起手抚摸着他光滑如缎的鬓发,又抚上他的剑眉星目,接着是他挺直的鼻梁,薄而大小恰到好处的唇瓣,她的手指下滑,掠过他的喉结,然后伸出舌头在那小山丘上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yù_wàng立刻就被点燃了,复又将她拥入怀中。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像小猫一样趴在他胸口撒娇。他将她发髻上的钗环取下,任她一头长发覆满后背,他埋首她的发间,一股栀子特有的清香瞬间充溢他的鼻息,他忍不住将脸埋得更深,彷如坠入栀子的海洋,而那海洋里,有着令他心醉神迷的她。他决定不再调戏她,也不再隐忍,他将她从那繁琐的衣物中剥出之后,便以他的热情使二人的煎熬都得到了解脱。正是承欢侍夜娇无力,芙蓉帐中百媚生。他趁她意乱情迷之时在她耳边说道:“叫夫君,快。”她受那声音的蛊惑,终于脱口而出:“夫……夫君……”他满意至极……
如此又过了两月,一日,若梦见周思齐下朝回宫后面露喜色,便问他是为何,周思齐却并不着急回答,只是先将一封信在若梦面前扬了扬,然后才说道:“欲知是何喜事,请先献吻于为夫。”若梦抓住周思齐的手,只一见那信封便已看出乃是悦兮的字迹,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羞怯,只踮起脚便在周思齐面上啄了一下,他却不依,抬起手将那封信举得更高了,若梦够不着,只得凑上去吻他的唇,反被他抱住一顿乱亲,直吻得她要站立不住了他才将手放下,她便趁他放松警惕时一把抢过了那封信,然后迫不及待地拆开。
原来,朝廷已决定同干辎国议和,已寻访到了十名绝世美女,准备请名师教导,待学成后献予干辎国国君,而教授舞蹈的名师则非有天下第一舞姬之称的悦兮莫属,薛策近日正巡防荆州,便由他护送她一道回京,这信件便是托薛家的亲信送来的,若梦看完信之后激动不已,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捏着信纸反反复复地看,周思齐觉得她这副模样甚是可爱,忍不住又抱住她细细亲吻,若梦本不欲阻拦,但见他越亲越要动作,便赶紧问道:“公子,悦兮姐姐何时会到呢?”
周思齐意犹未尽,漫不经心地答道:“信件随薛策的公文由快马加鞭送来,他们是自信件寄出之日出发的,如此算来,大约再需十天便能到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