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们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谏言道:“此事不妥!请陛下三思!”
“是啊,沈氏乃是攘狄公之妻,怎能再嫁皇上?”
“皇上是明君,切不可夺人之妻,凉忠臣之心!”
朝堂上顿时沸沸扬扬,群臣激愤。
周思齐却并不回应,他静静地看着群臣们议论纷纷乱成一团,待他们再次安静下来,都看着他时突然说道:“沈氏与攘狄公早已和离,此人朕非娶不可!此事已定无须再议!众卿若无其他事宜便自行退去吧!”
刚刚安静下来的朝堂又是一片哗然。
沈珍珠正要争辩,却感觉到那扶住她胳膊的內监手上一阵用劲,她看向那人,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小声说道:“且以沈夫人和小将军为重。”她大愕,再次抬头看向周思齐,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志在必得的淡定。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沈府的,才进内院便看见悦兮已在那里焦急地等着她了。
“姐姐”
“义妹,你受封册立为后之事一大早已经传遍京城了,册封的告示与诏书只怕不出三天便会由快马传遍各处。”
“怎么会这么快?!我才刚从宫中出来而已。”
“还有一事,早在半月前,我在京中的一位姐妹即将嫁人,她的母家想为她定制嫁衣,可谁知京中最大的绸缎庄的人告诉她,最近一个月之内的红绸都已经被一位客人订完了!”
她听悦兮说完不禁感觉后背发凉。她想了一会儿,也许,此事从周思齐给兄长写密信之时便已开始谋划了!先是让她与薛符佯装和离,再以沈春生外调将二人分开,战后又立即召她入京听封,她还来不及回漠城便被他困在了此处!且他还有赵姜和薛领为人质,她不得不任他摆布!想到此处,她立即拉着悦兮往外走,准备去薛府和赵府找薛领和赵姜,谁知,她们刚到门口便被一群士兵拦住了,为首的那人对她说道:“三日后便是婚礼并册封大典,请娘娘在此耐心静候。”
二人见士兵们并无退让之意,且个个都明显非等闲之辈,只有先行退回内院。
“看样子陛下是早有准备恐怕已预谋多时了。”
悦兮点了点头,问道:“如今妹妹打算怎么办?”
“此事,此事实在太过突然,兰卿与领儿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我也没有主意。”
二人正在内院中焦急地想办法,突然,院外传来一阵声响,二人忙出屋查看,原来竟是内务府送了纳彩之礼前来,沈珍珠正欲拒绝,却赫然看见周思齐从正门走了进来!她和悦兮不禁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在院中的花木上,周思齐立即快步过来扶住了二人,说道:“沈夫人与薛小将军朕已经安排妥当了,悦兮姑娘也请先回落梅阁去吧,朕与皇后有无数往事要叙,也有无数离愁要诉,待皇后册封典礼过后改日再接悦兮姑娘入宫叙旧。”
悦兮担心地看向沈珍珠,沈珍珠迫于周思齐的威慑只好点了点头。悦兮于是只有先行离开,准备出门之后便去找赵姜和薛领。悦兮前脚刚一出门周思齐便将沈珍珠一把抱起,快步走入了内室。
第四十章 再入宫闱
沈珍珠奋力挣扎,却到底是敌不过年轻力壮的周思齐,她的挣扎于他只是小打小闹无济于事,不消一会儿她便被周思齐抱到了床上。他将她压在了身下,一只手便将她两只胳膊牢牢箍住了,使得她动弹不得,他又用另一只手捉住她的小脸,迫视着她问道:“为什么要嫁给薛符?一年多,只一年多你便将朕忘得干干净净,转头便投入他人的怀抱,你便这么耐不住寂寞么!”
沈珍珠羞愤不已,恨恨地答道:“你我之间早已情断,我想嫁给谁便能嫁给谁!”
周思齐眼中怒火顿起,将脸凑得离她更近,沈珍珠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烧灼在她的脸上,而他的手指似乎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
“朕会让你知道,除了朕,你谁都嫁不了!你想不想看薛领和赵姜身首异处若你还不屈服,你想不想看我与你兄长和前夫决一死战?”
“你!”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朕,朕还是喜欢你以前在我身下婉转承欢时的眼神。”
沈珍珠这才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可怕,可是她想逃早已经来不及了。三年了,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变了,他处心积虑隐忍谋划,步步为营又一环接一环地实现自己的目的,他以家国百姓为幌子,就连她智谋过人的兄嫂也未能识破他隐藏的阴谋,而他默默地谋划这一切,只为了再次得到她,所有人都以为他要的是江山,可她才是他最终想要的战利品,江山不过是他的手段。沈珍珠看着身上这个成熟强壮的男人,那俊秀的面容早已改变,如今的他不再是那个笑容和暖的谦谦君子,他是名副其实的帝王,如今的他不择手段,城府深沉,他将每个人都算计在内,京城早就成了一座他为她专门设置的牢不可破的监狱,她纵然是插翅也难飞了。他真的太了解她了,她自幼失去双亲,又与兄长分别多年,她是多么地渴望亲情,她甚至愿意为了这失而复得的亲情付出她的性命。她是坚强的,她从来不惧生死,可她又是脆弱的,她的亲人,乃至这世间每一个无辜的生命都能成为她的软肋。他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又何尝不了解他?他为了使她屈服,恐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掌控她的机会,更何况,难保这个疯子一样的人不会真的拿她的亲人甚至是整个大靖朝来做赌注,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