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正在检查。”护士打量莫惜然，“你有没有受伤？”
红光从莫惜然眼前划过，紧接着跟上一道橙色的光，由楼梯冲了出去。
莫惜然僵了僵，机械地摇头，健身室里只剩下正常人类。
裴煜桀出了镜子能行么？莫惜然担忧，他俩干嘛一言没说就干架。
“你们！”汪兴强哆哆嗦嗦指着莫惜然：“把她给我捆起来！我给你们钱！”他又指向医生命令：“过来给我看看！臭娘们踩死我了！”
莫惜然一听扒紧护士：“她怀孕了被你打成那样，我不还手，等着她被你打死？”
护士扶莫惜然坐起来，斜睨汪兴强一眼，见他顶多皮外伤，没理他，先救昏迷不醒的沈若。
汪兴强□□了一样，脸色超臭，狂躁症爆发，什么字脏骂什么，不堪入耳。
“把人抬出去！”医生喊，“快点！”
三四个救护人员忙作一团，警察也赶来了，留一个人控制汪兴强，其余两个帮医生转移沈若，救人要紧。
莫惜然虚脱般爬起来抹了把头发，趁乱拎包跟着担架出了健身房找两道光的踪影，从客厅到花园，压根儿没瞧见泫桀和裴煜桀。
“姑娘，你跟我们去医院吗？”护士跳下救护车问。
莫惜然得跟着去，但怕裴煜桀没镜子会出事儿，说：“我去通知她的家人，随后到。”
护士点头上车，救护车和警车各自吱哦着警报驶离。
“你从哪儿进来的。”安保大叔过来问莫惜然，明明记得把莫惜然挡在了大门外。
莫惜然没好气地回：“都跟你说了要出人命，你不信。我要晚来一步，她就玩完了，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毕竟是条人命。”
安保大叔脸一僵，不好意思追究她从哪儿来。沈若能被救下来，大叔也松口气。
莫惜然转圈找“本是同魂生”的俩神仙，不知道他们飞哪儿去了。
“小姑娘，我给你提个醒。”安保大叔四处望望，小声说：“这家不是一般人家，势力大着呢，你可得小心点儿，别被报复。”
莫惜然回眸：“他们家不就是有点臭钱么。上回我没给他送上绝路是我失算，这回他等着吃去牢里包吃包住吧！”她说完往海边走。
安保大叔愣住，这小姑娘别被刺激到傻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汪兴强有钱有势，今天送进局子也没用，就是走个过场，早晚还得出来，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安保大叔在别墅区看了好几年大门，关于汪家的事儿没少听说。
那就是欺软凌弱蛮横无理的一家子，小姑娘那话说的，绝对是用小拇指拧大腿，岂不更智障。
莫惜然越走越远，跨过木栅栏走到了沙滩上。
安保大叔怕她有极端举动，撒丫子跟上去喊：“小姑娘！别做傻事啊！”
“我来这边打电话，做什么傻事！”莫惜然顺海风回喊，拿着手机对着黑屏幕乱戳，气呼呼地高声唤：“裴煜桀！在哪儿呢！”
“打电话啊。”安保大叔哦哦两声，转身走了。
“裴煜桀！”莫惜然迎着海风喊的更大声，周围没动静。
她扯着嗓子，用上最大的劲儿高喊：“我要死了！”
我~要~死~了~
这四个字儿在海面上飘出去老远，尤其“死”字儿回响的时间最久。
平静的海面掀起风浪，海水随风扬起，莫惜然抬手挡，身上和头发被打湿。
红光从海浪间穿过，到莫惜然身边：“你怎么了？”
莫惜然被海风吹得睁不开眼，凭声音判断是裴煜桀回来了。
裴煜桀的声音低沉，泫滐则比较清朗，莫惜然不清楚是不是月老给泫滐变了音。
莫惜然抹一把手上的水，紧张地问：“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何事儿。”裴煜桀不解，还有点不屑，“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莫惜然呆滞脸：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你俩真能对自己下狠手，都跑到海里去打了。
“你方才喊的什么？”裴煜桀沉了眸，拉过莫惜然检查，给她转了一个圈又一个圈儿。
莫惜然转到头晕，拉住他的手讨饶：“别转啦，我骗你的。”
裴煜桀瞬间阴郁，紧盯她语气不善：“你骗我？”
“我不是怕你出了镜子有事儿么。”莫惜然垂眸嘀咕，心里倒舒坦点儿了。
可见裴煜桀还是挺上心她的。
那委屈巴巴的小媳妇模样，裴煜桀强忍下没发作，伸手摸掉莫惜然眼角晕了的眼线。
海面恢复平静，泫滐没出现。莫惜然挺奇怪，放眼四处看。
裴煜桀刚压下的火嗖地又蹿上来，说她：“你给我离他远点儿。”
莫惜然冤呐，跟泫滐清白的像白开水好么。
当然，她不否认之前被泫滐迷惑了几次，那也是因为泫滐身上有裴煜桀的影子。
“我这不是怕他回来，你俩再打起来么。”莫惜然从包里掏出镜子，“月老说你没了镜子不行，你先回镜子，我得去医院。”
“什么叫不行？”裴煜桀高挑眉尾，“需要我给你证明下我行不行？”
莫惜然一秒想歪，脸居然红了，被裴煜桀捏住两腮蹂.躏。
“你给我说说，我哪儿方面不行？”裴煜桀揪住这点不放，特认真地问，手上揉面团似的。
“都……都行的。”莫惜然的唇被揉到变形，含含糊糊说。
裴煜桀不爱听，倾身对上莫惜然的双眼，眯了眯眸：“只有行？”
“特……特别好。”